慕容睿回府时,老远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:
云悠悠左手提着一口黢黑的破铁锅,右手拿着根烧火棍,在人群中眉飞色舞说着什么。
她说累了,就操起烧火棍将手里的铁锅重重的敲一下,铁锅发出“嗡”的刺耳声响,又吸引来不少人过来围观。
慕容睿脸色十分阴沉,“这女人不是今天回门吗,怎么还没走?”
他特意一大早就出门,故意到这个时辰才回来,就是为了与她错开。
云思远那老狐狸摆了他一刀,可别指望他能陪这个乡野村妇一起回门。
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云悠悠在人群中说得绘声绘色,唾沫横飞。
慕容睿俊眉蹙得厉害,对一旁的青峰道:
“去看看,这女人没回云府,提个破锅在门口敲什么,成何体统!”
“是。”青峰领命,混入围观的人群。
云悠悠还在那声泪俱下的述说:
“我说各位,你们别看睿王现在成了个残废,人家可没有自知之明,娶了我这么漂亮的王妃,还和府上那个无名无分的小贱人勾搭在一起,大婚当夜,跑去那贱人房里送温暖不说,还任由小贱人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欺负我,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,呜呜呜……”
也有人对她刚才说的回门礼提出质疑,“睿王就算再不待见你,也不至于一点不顾及面子吧,这点东西,他也好意思拿出手,就不怕别人笑话吗?”
“这个问题问的好。”
云悠悠一下来了精神,对新围观过来的人展示手里的清单,“看,白纸黑字,一清二楚,可不是我胡编乱造的。”
“说实话,我和你一样,也是百思不得其解,一般男子,哪怕再不待见正妻,面子上总要过得去,礼物不至于会备得这么寒酸,毕竟他老丈人,我父亲好歹官居殿阁大学士,还是要点脸面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人群中的吃瓜群众附和道。
“嗡”云悠悠又猛的敲了一下手里的破锅,道:
“我猜,要么就是睿王被那个小贱人彻底迷住了眼,由着她欺负我,要么啊,就是他打算伺机羞辱云府,总之不管是哪个原因,我就是夹缝中那个受害者。”
“嫁进来之前,我爹就告诫过我,虽然睿王确实残了,但毕竟我们云家和他的婚约,是很早时候就定下的,我们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,让我一定要守着他好好过日子,可谁知他竟然这么对我,真是太伤心了,呜呜呜……”
云悠悠很合时宜的掩面抽泣起来。
美人一哭,周围的围观群众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。
“真是太可怜了,睿王竟然欺负人到这份上。”
“这云小姐可真够倒霉的,嫁了个残废就算了,还被一个野女人欺负,连我都看不下去了。”
……
青峰听了个大概后,忙回来向慕容睿汇报:
“王爷,不好了,王妃将您给准备的回门礼清单公之于众,现在民众都往一边倒,在为她打抱不平呢。”
慕容睿蹙眉道:“本王给她准备的礼单有什么问题?虽然云思远那老东西不厚道,摆了本王一刀,可本王没打算在回门礼上做文章,该给的面子都给了。”
云思远做得确实不地道,但也挑不出错,他现在失了势,所以不会在回门礼上落人口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