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合着,就没有一个是自己人?”
这问题尴尬,干系也大,文心抿嘴摸须,纠结了一下便如实说道。
“是,因为主公当年上位手段并不光彩,导致族老们不服。”
这话一出,吴翟瞬间起了兴趣,有心想八卦一下,但又怕事情太大,他扛不住。
“李氏家法,立嗣立贤,选贤先选嫡。当年二爷与四爷天资较差,早早被剔除冢嗣人选。而主公在与三爷竞争冢嗣之位的过程中,不小心将三爷给弄死了。”就在吴翟犹豫拦还是不拦的时候,文心已经全盘托出。
“是以,主公虽夺嗣胜了,但老宗主对主公不顾亲情的做法深恶痛绝,便趁着主公领兵扫荡西域之际,废了主公的冢嗣之位,改立了二爷。”
“当时主公年轻气盛,得知消息后便杀了回来,兵困南安,想要逼宫。却不想,此举直接气死了老宗主。二爷心生惧怕,干脆主动卸任,四爷年纪尚幼,且生性软弱。就这样,主公一步到位,成了李氏宗主。”
话到此处,文心忆峥嵘岁月,唏嘘不已。吴翟听的过瘾,但心里疑惑。
“都这样了,那些族老还敢造我泰山大人的反?”
文心挣脱回忆,对着吴翟笑了笑,解释道。
“他们只是碍于主公的铁血镇压,不得不服软,实则心里都憋屈着呢。不过,时间会冲淡一切,主公二十多年修身养性,他们可能是忘了当初被镇压的恐惧。”
“再加上十年前,主公在与周氏结盟的事上出现重大决策失误,失了不少军心。那些族老便趁机跳出来反对主公,而主公因当年老宗主的死,一直心怀愧疚,不愿再对同族动刀,所以那次镇压,手段相对就怀柔了一些。这就给了那些族老错觉,以为主公老了,挥不动刀了。”
“呵呵,一群跳梁小丑,会有他们哭的那一天。”
吴翟见文心笑的满不在乎,心里立马有了猜测。李斛之所以不杀这些族老,怕是抱着留给李骁做磨刀石的打算。
还真是未雨绸缪,十年前李骁可才十岁!
果然,抓娃娃要趁早啊。
“那这事你不去找李晓,找我干嘛?”吴翟一时疏忽,顺嘴把心里话秃噜了出来,说完他就后悔了。
果然,文心闻言先是一愣,而后深深看了吴翟一眼,这才反问道。
“既然主君心知肚明,又何须问出口呢?”
此话一出,吴翟立马不高兴了。狗日的,你算计老子,还不许老子说,老子偏说。
“不就是李骁那兔崽子爱惜羽毛,欺负我名声差么?”
“恶人都让我来干,等我把人得罪完了,名声彻底臭了,你再让李骁出面收拢人心,摘桃子是吧?”
“这样我在李氏失了人望,你们也无需担心我将来另立山头,李代桃僵!”
吴翟这话算是给文心底裤都扒出来了,但这老小子脸皮厚如城墙,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。
“呵呵,主君多虑,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。”文心笑的满面红光,老奸巨猾。
事,就是这么个事。
但我就是不承认,你能奈我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