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必胜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一脸不甘地看着陈首善,旁边的王平赶紧拉拉何必胜的袖子。
“在我面前,你们都是这般模样,私下如何可想而知!”左明义刚攒的怒气一齐发出来。
何必胜、陈首善都不说话了。
“你们两个都是我左明义的左膀右臂,怎么能够左手打后手,互相不合?你们都听着,能进相府议事堂议事的都是自己人,没有内鬼,端王的行动就是巧合!”左明义锐利的眼光一一扫过堂下三人。
“还有议事堂以后只准议事,谁再胡闹就给本相滚出去!听清楚了吗?”
“听清楚了!”三个声音齐声答道。
左明义呵斥完,语气又恢复平常:“你们都说要让粮食平平安安地运到云廊,那我问你们云廊收到粮后该怎么办?燕王这渠修还是不修?如果修要怎么修,如果不修又要如何应对朝廷的追查?”
左明义问完,堂下又没声了。左明义也不着急,端着茶杯品起了茶。
过了好半天,陈首善看王平、何首胜都没说话的意思,才缓缓说道:“相爷刚才说的不错,这粮是个烫手山芋,燕王、赵王、代王事先谁也没向我们交底,京师距离云廊千里,路途艰险,用时颇多,我看先做两手准备吧。”
“恩,哪两手准备?”左明义赞许地点点头。
“首先还是要发八百里急递去探探燕王的底,他若是要这粮食有其他用处,那就如何大人所言,保这粮平平安安到云廊。”
“如果燕王不要这粮,之前的急函也只是试探朝廷呢?”王平问道。
“那不如就联合江湖力量劫了这批粮!”陈首善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。
此言一出,议事堂又安静了,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。
“劫粮那可是大事啊!”左明义说道。
何必胜也说道:“陈大人你想过没有,这九千石粮可都是兵部派人押运,若是被劫了,大理寺第一个就要拿我何必胜问罪,到时候怎么说?”
陈首善道:“押运的又不只是你兵部,户部也要派人。你何必胜有干系,户部的张敬之也要担着干系。左相,正好还可以借此把张敬之弹劾了。”
左明义拈着胡须想了想,自言自语道:“似乎。。。也不是不可以。。。”
“恩相!恩相!不可啊!”何必胜的声音又不受控制的高了几度,“这九千石粮,真正要运的其实是一万四千石!如果走陆路运要用好几百辆大车,这些大车在直道上一字排开,首尾相距好几里路。守护粮队的兵士少说也有几百人,再加上马夫、车夫等勤务人员,那就更多了。”
说到这里,何必胜激动地看向陈首善:“陈大人刚才说联合江湖力量劫粮,我请问陈大人,天底下有哪支江湖力量敢去劫这样一支粮队?!就算有,这么多的粮食劫了藏到哪里去?出了劫皇粮这么大的事,刑部刘谨不会彻查?真查出来了,就不会供出我们来?!到时候,我们弹劾了张敬之又有什么用?”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”陈首善支吾着答不上来。
左明义刚刚舒缓的神色又紧绷起来。
此时,一直说话不多的王平开口了:“陈大人、何大人讲的都有道理。可不可以这样,何大人将粮队一分为二、一大一小,分开押送,我们只劫小的,不劫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