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亦卿三人一路快马加鞭,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冲进了临州城。
守卫小统领都吓傻了,他正指挥手下关闭城门,眼见着就剩一条缝了,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眨眼间就射了过来,剑尖直指他的眉心。
他吓的躲也不会躲了,那长剑就“嘭”的一声扎在了他的盔帽上。
“妈呀!”
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带飞,盔帽都摔出老远,强烈的嗡鸣在耳边不断炸响,他惊魂未定地往城外一看,不远处烟尘四散而起,看不清有多少人。
“头儿!你没事吧!”
一个小兵哆哆嗦嗦的问,小统领哆哆嗦嗦的指着门外:“快、快…”
他本想说快关城门,这架势,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人造反。
还不等他把话说完,就有几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,飞奔着的马蹄眼看着再有半寸,就要踩上他的手掌。
小统领吓的大气也不敢出。
随着马踏而过,尘土顿时冲天而起,他还坐在地上,冷不防被土面子灌了满嘴,止不住的咳嗽,眼睛也看不清。
“来者何人!”
待尘土散去,他才发现原来只有三个人,为首的正是前些日子在临州养伤的那个,来自京城的贵人。
胯下正是一匹正宗的枣红色汗血宝马。
他对马十分钟爱,一眼就看出这汗血宝马十分纯正,乃是难得的极品。
贵人看也没看他,而是淡淡扫了一眼城门的方向:“关门。”
“是、是!”
…
杨霆一路都被周亦卿压制,眼见着已到了临州脚下,城门就那么明晃晃的在他眼前“嘭”的一声关闭了。
“门下留人!!”
他用尽力气高喝一声,也没能改变被关在城外的命运。
可恶!
没进去不可恨,可恨的是周亦卿进去了。
那个程霄然必然是要飞了。
如果他能先一步接触到,将人带回京城,在陛下面前是头一份的功劳不说,兴许还能将此人收归太子麾下,到时文章什么的还不是他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?
他闷着气下马,城门已关,硬闯不得,否则罪同谋逆。
随从问:“将军,怎么办?”
杨霆吹胡子瞪眼:“还能怎么办?扎帐篷,将就一晚再说!”
周亦卿的想法不似杨霆那般简单,天下没有哪个学子不想成名入仕,近天子一展宏图,这个程霄然在墨韵书院求学三年,正值年轻热血,欲施展满腔抱负的时候,却突然写出这种批判皇家的文章。
若天子一怒,只怕他毕生前途就要一朝丧尽,但他依旧这么做了,实在令人匪夷所思。
不是背后有人指使,就是有位高权重之人对他有所许诺。
但除此之外,还有另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。
那就是被人盗用了名讳。
可署名能随意作假,但名印呢?
每篇文章下方可都印着醒目的红印,对文人来说,名印是极其重要的东西,都会被妥善又隐秘的保管,上面有独特的防伪技术,很难作假。
唯一的可能,就是名印遗失。
那就相当于将领丢了虎符,调动不了军队,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