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内,沈缇偏袒殷莳,李氏震怒,老夫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言语。
沈家的姑娘们具都看向林识意。
大家心里都清楚,明面上是怎么回事,私下里又是一回事。
林识意说道:“舅母说得极是,择日不如撞日,就选今日,由赵夫人做个见证,让舅父将我从林家带来的东西都还给我。”
当年她回来时,装了一船的宝贝,多少人看着进入沈府。
都不是瞎子。
百姓的眼睛,就是最好的证据。
李氏脸色憋得通红,殷莳忙开口,说道:“林妹妹,你今日似换了一个人,一回来就吵着要东西,是不是哪里不顺心,你说出来,表弟也会哄你高兴的。”
说罢,她悄悄推了沈缇一下,这个时候,林识意闹起来,对沈家绝对没有好处的。
殷莳一如往常般温温柔柔地推了沈缇,沈缇看她一眼,眼中情意渐浓,再回头去看林识意,娇柔温意都不见了。
沈缇不悦,还是如往常一般说教她:“你怎么变得如此市侩,对长辈就是这个态度吗?我以前怎么教你的,快与我母亲道歉。”
林识意半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沈缇,那张白净的脸颊俊秀无双,清冷冷的侧颜,如同勾玉。
这样的沈缇,冷面如玉,文采斐然,兼之沈家长子早逝,他便成了沈家众人心头宝。
沈缇的样貌,实在是惊艳众人,看着清冷,但他嘴巴甜,哄得府里上上下都喜欢他。
她愣了一会儿神道:“既然我市侩,那劳烦沈公子将我的东西都还给我,这样才不会脏了你这般神仙姿态的公子。”
沈缇瞳孔骤然扩大,“你究竟想要干什么。好、好、好,你非要我道歉是吗?我与你道歉,昨日是我不对,我不该丢下你,可你看看你个模样,骄纵刁蛮,不该好好磨炼磨炼吗?”
“我为何需要你来磨炼?你算什么东西?东风。”林识意冷笑一句。
话音落地,啪地一声,东风收回手,这一巴掌可比林识意的那巴掌劲大了。
沈缇白皙的侧脸立即红肿起来,他刚想叫,李氏先叫了起来,“你是谁,你怎么敢打人。”
她恶狠狠地盯着东风。
东风咧嘴,朝她笑了,“我是东风,天上刮的东风。”
李氏眉眼凌厉,口气带了几分强硬,“去外面喊几个男仆进来,将她抓起来。”
外面的婢女立即去喊人了。
林识意冷笑一声,望着沈缇红肿的脸颊,“沈公子,会说话了吗?你说你故意不让夫人通知我回来,转头就与殷莳待了一个晚上,你们晚上做了什么?”
不得不说,赵春月肯定得到了陆序的授意,若不然,赵春月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。
也就是说,锦衣卫在沈家放了暗探。
沈缇一双黑沉沉的瞳仁阴狠冰冷,不知为何,他没有开口说话。
反是殷莳开口:“林妹妹会错意了,我与表弟并未待了一个晚上,我不过是脚崴了,央他留下。”
“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。”赵春月啧啧一声,旋即看向沈家老夫人,玩笑道:“老夫人,都说沈家的公子是天上的月,如今看来,月缺了半边,脏了半边。”
“够了。”沈老夫人怒喝一句,看向李氏:“你养的好侄女,半夜让二郎过去干什么。”
李氏张嘴欲解释,殷莳噗通跪了下来,膝行到老夫人跟前,哭道:“老夫人,是我的错,我就是脚伤了,害怕极了。”
“你害怕极了,你母亲呢,你哥哥呢。”老夫人嫌弃地看着殷莳,转头同外孙女招手,“乖孙女,你过来。”
林识意乖巧地走过去,她不能将沈家的人都得罪了,李氏与她没有血缘,但外祖母是她母亲的母亲,她二人之间是有血缘的。
沈老夫人握住外孙女的手,叹道:“昨日发现你没有回来,我今日便派人去接你了,恐是城门处人太多了,没有遇上你,你放心,你受的委屈,我势必会给你做主的。”
“外祖母,昨日的事情不能罢休,我院子里的人都要重新换过,我不喜欢他们,至于表哥,您曾经说让我嫁给表兄,我想问问,是真还是假。”林识提低头询问。
她这么一句,已经让李氏慌了起来,老夫人这个时候答应,她儿子的后半辈子就毁了。
地上跪着的殷莳也傻眼了,刚刚的一切就是为这句话铺垫吗?
她就知晓林识意怎么可能会放弃沈缇这么好的选择呢。
沈缇挨了两巴掌,闻言后立即开口:“林识意,你跟我玩欲擒故纵这套。”
言语里十分不屑,甚至带了厌恶,“祖母,我不想娶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