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0015O“靳夫人,我跟王嬷嬷怎么能相提并论?王嬷嬷拿溪儿的嫁妆,那叫偷,我是她的婆母,拿一两件金银首饰怎么了?都是自家人,何必闹得难堪?”
靳夫人一阵恶寒,无耻的人她见了不少,可没见过林老夫人这般无耻的。
偷东西还偷得理直气壮。
“青荷,报官!”云棠溪骨节绞得泛白,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。
林潮眠语调陡然拔高,“什么?溪儿,你还真要报官?王嬷嬷被抓也就罢了,可站在你面前的是母亲,难道你要让母亲下狱?你这是不孝!”
云棠溪丝毫不退,“都是偷东西,有何不同?母亲想要金梳,大可以向我讨要,我给与不给,那是另一番话!为何要偷拿?”
林老夫人一张脸涨得发紫,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你真是反了天了!敢这样同我说话!不敬婆母,也不怕传出去被戳脊梁骨!”
云棠溪脊背挺得笔直,“此前容雪给我下毒,母亲包庇于她,只是轻描淡写将她赶出府去,我已经忍过一次,此番还想欺我,我定要讨个公道,母亲良善、对儿媳尊重,儿媳才应孝敬母亲,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,今日之事就算传遍整个永嘉城,我也不怕被人诟病!”
靳夫人闻言一惊,“溪儿,你还被人下过毒?此事你为何不说?”
云棠溪眼里笼上了一层暗色,“罗姨,在容雪这事上我终究心软了一点,但今日之事定不会轻易退让!”
容雪怀了孩子,她也是当母亲的人,孩子是无辜的。
“姐姐,老夫人只不过看这梳子好看,便拿走欣赏一下,你何必要把老夫人逼到如此境地?老夫人一把年纪了,还要下狱,你让她怎么承受得住?再说了,尚书府的脸面往哪放?”
苏婉的话犹如雪中送炭,让林老夫人觉得无比温暖,当下就拉住她的手,“苏姨娘,还是你识大体。”
“苏姨娘,你若是觉得母亲下狱不妥,那不如你自请替母亲下狱如何?母亲一定会记得你的好。”
云棠溪这般提议,林老夫人眼睛顿时亮了,“对,苏婉,你是尚书府的姨娘,就算下狱,也不会对尚书府的名声有损,你且委屈两日,偷窃这等罪名不是什么严重的,关两日就回来了。”
苏婉花容失色,将手蹭一下抽了回来,“我。。。。。。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入狱是不会对尚书府的名声有什么太大的影响,可她的名声就全毁了啊!
“婉儿,你最是孝顺,体恤母亲,你就担了这个罪名,我打点一下,早些将你放出来便是。”林潮眠纠结了片刻,在苏婉和母亲之间,他还是得选母亲。
大不了往后多补偿苏婉一些便是。
放在往日,林潮眠在云棠溪面前夸她孝顺,她定会心情愉悦,可现在这个词却似一件带了刺的衣服,扎得她浑身难受。
不行,她绝对不能入狱!
苏婉抓着林潮眠的衣袖,眼睛红得像兔子,“苏婉。。。。。。苏婉自然是愿意替老夫人去坐牢的,可大牢里的狱卒是会吃人的!我身子骨弱,老爷,我怕进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!”
苏婉抽噎着,身子轻轻颤抖,将林潮眠的袖子都捏皱了。
林潮眠心疼不已,擦掉她滚落的泪珠,将她揽入怀中,“我是朝廷命官,他们不敢发难于你,你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