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筝捡着个便宜,摊开调岗令。
“娘娘好。我有一个朋友,在地府当阴差。有个问题想请教您。”
她指着纸卷上,【任务三:处理妖异岗日常。不得让妖异犯出昆仑。也不可让妖异进犯昆仑山。】
“您说,怎么这任务才算完成?是不是就您一句话的事儿?”
西王母低头看了,举着甜食吃,半晌没说话。
纪筝察言观色,真是无奈。
一点儿都看不出来。喜怒哀乐。神就是神。完全猜不透。
她没发现,旁人靠不了西王母这么近,会被神无意识的威压给自动逼远。
先儿纪筝听西王母说话,还倍感亲切,现在只觉得神不好惹。
急得想掉泪,心想都走到这一步了。
“娘娘……”
西王母拿指弯敲了敲她侧颌:“不经逗。”
一时严酷,忽然又狎近,大喜大悲,纪筝真不知该哭还是笑。
西王母:“我说是就是。”
应声,调岗令上【任务三】灰暗下去,后头出现血笔勾除。任务三完成。
果如预料,任务三卡在后半段上。
至此,纪筝调岗的三大任务,全部完成。
下一步,她可以定岗,做城隍了。
箜篌响起,唱腔已起,天女的表演已来。
西王母笑眯眯的,漂亮优雅,又专心看表演了。
纪筝没被为难,又了却心中事,回到座位上,如释重负。
肩上卸下担子,方觉紧绷太久。得了身体空闲,脑子里却还牵挂着那伽和扈之桃。又想起为情所困的小满,想起言青帮魔种入轮回,会不会有事,老川那边何时会有回音。
连表演都没听进去。
古琴伴奏静心,演奏者看到纪筝拧着眉头,拨出的琴音,都越来越绷紧。
西王母看着戏,抽空吐出葡萄皮,吐在旁边果盘里。
又瞥了纪筝一眼,很轻微地摇头,“点不醒。”
今日天女排的戏,是一出白龙与神女的戏。
缠绵悱恻,累生累世,姻缘相继次第接续。
只是,结果却令人唏嘘。
夺舍
赚了不少人的眼泪。
等戏散场了,还有宗门派别的夫人,求问主演的天女,最后神女和白龙团聚与否。
天女擦擦薄汗,“这我也不知。”
“路是自己选的。”
演白龙那位天女,女扮男装活泼些,插话笑道:“娘娘编的戏。我们哪猜得出结局?”
这话截住了夫人的好奇心。
西王母娘娘亲自编的戏……
她老人家看完戏,还在主位骂骂咧咧。虽然骂人,但声音还是轻轻的,哄人睡觉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