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日起,楚执柔便再没有见过齐玉了,听说他已经带着齐母灰溜溜地回梧州去了。
毕竟在这盛京城,他毫无根基,又不得上位者欢心,下面的人最是会捧高踩低了,这里已然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。
七年前,他满腔热血地来到这里,本以为会迎娶将军府小姐,金榜题名,光耀门楣,谁料,到头来一手好牌也被他打得稀烂。
终究是得失枯荣总在天,机关算尽也徒然。
……
不知不觉间,已近年关。
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下了三日,满盛京城银装素裹,云遮雾绕。
府外冰天雪地,而水榭居的炉火却烧得旺盛,将整个屋子烘烤得暖烘烘的。
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还未进屋,就听见徐州野清润的声音,“娘子,爹娘他们派人送信来了!”
楚执柔浅笑了下,好奇问道:“信上可有说何事回府?”
徐州野嘴角微扬,眉梢眼尾皆染上喜意,“明日,他们已然启程,别院距府不远,一日脚程便可抵达。”
他那急切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欣喜,毕竟两位两人已经离家许久。
没想到两人这二人世界,一过便是大半年。
也不知道是心大,还是对新儿媳的过分信任,刚过门就把将这偌大的管家权交于她,整整大半年的时间毫不过问。
还好有赵管家定期派人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告知老两口,因此他们虽然不在府中,但也事事皆晓。
特别是在得知徐州野竟然改邪归正,不仅去了临川书院,还是天字班的学子时,老两口恨不得将楚执柔供起来。
这哪里是儿媳啊,分明是拿捏他家混小子的紧箍咒,若是能再见到当初算命的大师,他们定然会好好感谢一番。
翌日。
侯府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,楚执柔和徐州野早早地带着人在侯府大门处等候。
不多时,便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,车轱辘碾压过地面的积雪,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。
待马车停稳后,两位老人精神矍铄地从车上下来。
徐州野快步上前,笑着行礼,“爹,娘,你们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怎料,二老直接越过他,朝着楚执柔走来,徐州野面露错愕,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楚执柔嘴角噙着乖巧的笑意,盈盈下拜,“儿媳见过爹娘,一路舟车劳顿,可还安好?”
二老见状,忙不迭地扶起楚执柔,眼中满是慈爱,“好孩子,这段时间辛苦你了。”
楚执柔浅笑道:“不辛苦的,这是儿媳应该做的。”
老夫人拉着楚执柔的手,上下打量,满脸欣慰:“瞧你这孩子,越发标致了,府里也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,这可真是我们徐家的福气啊。”
楚执柔双颊微微泛红,心底一阵羞赧,还未等她回话,徐州野就在一旁附和。
“娘,你说的一点都没错,我娘子模样出众,行事妥帖,才学过人,这样的儿媳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