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写!”
见林菀宁没了好脸色,沈文涛本想要辩驳几句来着,也立马老实了下来,乖乖地坐在一旁重新写起了作业。
刘桂芝洗完了衣裳,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,使劲地戳了一下沈文涛的脑门:“你姐挣钱供你们上校多不容易,你自个儿瞧瞧,你写得是什么玩意儿?!”
她越说越来气,进屋拿了鸡毛掸子出来,拍在了石头桌上:“菀宁,打!别留手!”
沈文涛的作业看得林菀宁越来越生气。
最后一点好脾气,也在看完一道十六加三等于十三的算术题后消耗殆尽了。
林菀宁指着那道算数题:“这是加法,你告诉我,你怎么算的?怎么还越加越少呢?”
沈文涛不说话只低着头。
林菀宁越发恼火,直接拉过了沈文涛的手就要打板子。
可低头一看,小小的手上,一道道青紫的淤青,林菀宁又拉起了他另外一只手看,手背上还有一道寸许来长的口子,她立马蹙起了眉头:“这是怎么弄的?!”
沈文涛赶忙从林菀宁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:“是我自己不小心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沈欣兰从屋里走了出来:“二哥和别人打架弄伤的。他还不让我说。”
林菀宁闻言沉了脸:“你和别人打架了?!”
沈文涛倏然挺直了腰杆:“对!我打了!谁让他们说你是破鞋!!”
沈欣兰帮腔道:“我觉得二哥没有错,他们说我姐是被离婚的破鞋,二哥气不过才和他们动的手!”
谣言止于智者,但止不了智障。
家属院说小不小,说大不大,谁家里有点什么事,总有几个嘴巴不干净的人传些闲话。
特别是离婚,这年头可是头等的大事。
不管孰对孰错,总归吃亏的都是女人。
林菀宁看着沈文涛一脸倔强的样子,倒也没忍心打他,拉过了他的手,关切地问道:“疼么?”
沈文涛摇了摇头:“不疼!”
林菀宁:“他们愿说什么随他们说去,下次不行打架了。”
沈文涛却摇了摇头:“他们要还说你,我就打到他们服气!!”
林菀宁微微摇了摇头:“小涛,无论如何动手都是双方吃亏。”她轻轻地指了指沈文涛的小脑袋瓜:“笨蛋动拳头,聪明人用得是这里。”
沈欣兰没明白林菀宁意思:“姐,你是要让二哥拿脑袋撞他们么?”
沈文涛却先反应了过来:“姐,你的意思是说智取?”
林菀宁颔了颔首:“这一次你听到别人说姐的坏话动手打了人,那么下一次你没听的时候呢?保不齐他们还是会说,你要想法子堵住他们的嘴巴,而不是用拳头恐吓住他们。”
沈文涛皱起了小脸,低着头小脑袋瓜里反复思考着林菀宁的话。
须臾,他抬起了头,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菀宁:“姐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!”
“开门!开门!”
话音刚落,有人使劲地拍打沈家院门,紧接着,门外传来了几个女人的叫嚷声:“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?瞅瞅,我们家孩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