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虞等第二通视频电话到凌晨,手机始终没动静,她主动打过去里,铃声响了很久,觉得下一秒就会挂断,才被接起。
里面是道清甜的女声,“你好,请问是找靳先生吗?”
床头灯亮着,电子表显示时间凌晨一点,阮虞揭开眼罩,“你是谁?”
“靳先生现在有事情处理,请晚一点打过来。”
电话那头挂断了,阮虞再拨打,无人接听了,她知道这类应酬,合作公司难免会安排玲珑的女公关在场,活跃气氛敬酒劝酒,而之后安排放松的活动,一般或会馆酒局,或洗浴中心。
商人贼精,想方设法送女人诱惑他的门道层出不穷,她脑子里此刻塞满了胡思乱想。
阮虞拨通了王荀的电话,“对面老董太热情,邀请靳总去蒸桑拿,有司机接送,我先回住宿的酒店了,怎么了,阮小姐?”
“我联系不到他。”
王荀顿了一下,“阮小姐,你别多想,靳总没喝醉,这样的场合参加过无数,他一向拿捏有分寸。”
这点倒是不假,酒桌上有逢场作戏的可能,靳宪廷面对平级,同僚,皆是看破不说破,情绪从不摆在面上。
明日他们还有诸多行程,阮虞不好打扰王荀太久,收了线。
辗转反侧到两点过,靳宪廷电话才打过来,他返回了下榻的酒店,穿着白色浴袍,手机支在办公桌边。
“还不睡?”语气慵懒闲散。
“嗯。”阮虞捂在被窝里,没多说话。”
酒店房间内光线昏黄,落在他轮廓线上极度硬挺好看,“既然没睡,灯调亮些,让我看看你。”
阮虞没动静,男人皱了下眉,“阮阮。”
她伸手去摸床头灯,一瞬映亮哭得红肿的眼睛,“怎么又哭?”
“你刚才去干嘛了?”
靳宪廷最见不得女人哭,特别是她,总是无声无息的,捏了捏眉心,无奈里带着宠溺,“对我的制止力这么没信心?桑拿房带不进手机设备,交给公关保管了。”
“是女公关?”她吸了下堵塞的鼻腔,实际见到靳宪廷第一眼时,心里已经放松了许多。
“有男有女,下次出差应酬带上你。”靳宪廷垂眼看着屏幕,心里暖融融的,有人惦记,为他较真儿的被需要感,很强烈。
透过屏幕,相距几百公里,她看着他眼睛,“什么时候回来啊。”
靳宪廷一本正经,“快了。”
他被派来外省,一是协作调整中岳集团在当地设立的分公司谈新的合作,二是,查询之前旧有建筑大楼项目,实际投资七千万,虚报了账目两个亿。
运作庞大的集团,每个关键卡点上,都有投机倒把的人,结党营私,捞油水的。
这现象司空见惯了。
至于为什么众多企业里偏偏选择这几家企业进行视察和揭露。
完全主观取决于中岳内部高层的意见。
靳宪廷也在核心职务里,这几天休假躲清闲,一半注意力,仍旧集中在未完成的项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