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对于沈玥持刀逼问的行为,燕绝和文曲武曲都没有表示意见,安静地旁观着。
焦彰一边惨叫还一边偷偷看向武曲。
在场的人当中,他只熟悉武曲一个,盼望着对方能说点什么帮他。
但他很快心就凉了。
因为武曲什么也没说,神情冷肃极了,好似眼前这个“神秘人”
身份比他高,他没资格出面阻拦。
意识到这点,焦彰心里又惊又怕,生怕自己性命难保,拼命求饶:“大人饶命!
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,我就是怕惹事不敢说……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老实交代!”
沈玥持刀居高临下看着他,眼神冷漠地没有一丝波动。
焦彰更害怕了,浑身的肥肉都在哆嗦,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流。
足足过了半刻钟。
沈玥才收起匕首,冷冷道:“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,再让我发现你不老实……”
她没有把威胁的话说完,焦彰立刻保证:“我一定老实,一定老实!”
沈玥道:“那就从头说起。”
“是是!”
焦彰浑身瘫软在椅子上,不停地拿衣袖擦汗。
他小心翼翼地看沈玥的脸色,道:“我前面也没有说谎,离开定康城后,我们确实沿着官路往临潼城去,因为官路远,我们队伍走的又慢,因此途中经过好几个村庄,晚上就在村子上落脚休息。”
边关地广人稀,村落的位置也比较分散,夜间出行是有危险的。
在不赶时间的情况下,焦彰没必要带着商队赶夜路,他连出门走商都不忘带着小妾,就知道他是个乐于享受的人。
商队走走停停,慢悠悠地赶往临潼城,这才符合他的性格。
沈玥问道:“既然没有生病,你为何放弃平坦的官路,要从崎岖的近道走?”
焦彰刚想含糊,看到沈玥手里还没回鞘的匕首,心里打了个哆嗦,老老实实地交代了。
“……我一开始也没想走近路,那条路又崎岖又难走,马车也过不去,还有可能遇到野狼,我又不赶时间,实在没必要冒这种风险。”
沈玥丝毫不惊讶,这正是她一开始察觉不对的地方。
山中小路是走不了马车的,焦彰说他们商队抄小路时发现了火烧地,这点本身就有问题。
文曲又默默地转头看武曲。
——老六,你怎么回事?问了这么多天,连这种疑点都没发现?
文曲是跟着燕绝同时到边关的,他只听武曲转述过焦彰的说辞,没有仔细研究,因此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。
但这不重要。
这是武曲负责的任务,文曲只会幸灾乐祸,才不会跟他一起背锅。
武曲察觉到他暗含打趣的眼神,脸色更冷肃了,理都不理他。
“那后来为什么又走近道了?”
沈玥冷冷地问,“你们商队那么多辆运货的大车,是怎么穿过山道的?”
焦彰讪讪地说:“那个……商队其实没有走近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