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反应飞快的拦人姿势,和脱口而出的别有深意的“哎”声,熟练得仿佛做过很多次。
她主动问: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躲人?”
梁知:“…不,不然呢?”
难道是在这儿拉屎吗。
“哦,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钟九音走近两步,手作势要往他肩头拍,梁知飞快挡开,碰到洪水猛兽似的连忙往后退。
“别过来!”
她的手还抬在半空中,闻言转了下手腕收回去,贴心说:“你难道不知道,一般喊出这三个字,事情就会朝着你最不想的方向狂奔吗?”
梁知:“……”
怎么这对话那么像电视剧里的路人甲土匪和炮灰落难女。
“你想撕我?”他把眼镜推到鼻梁骨上紧紧压一下,避免晃动掉落,“那我们出去撕,这里面地方太小。”
几个摄影师端着镜头正对他,他快要窒息到不敢抬头了。
钟九音却没听,撑着墙壁的手拍两下,身体斜斜倚在墙边,手肘靠上去,把肩头那串成串的,从别人身上撕来的金币贴,拱得如同军功章一样突出。
“别急,问你两个问题,”她慢悠悠问,“刚才通知晏丞被撕掉一张贴纸,是你撕的,还是艾媛媛?”
梁知恍然,这语气,是要给晏丞报仇?
他们俩什么时候结盟结得如此牢固了?
“不是我。”他老实巴交地回答。
钟九音:“那就是艾媛媛。”
梁知:“那你去找她报仇吧。”
钟九音“嗯哼”一声。
“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去找她报仇?”
梁知:“…你问这个,不就是要为晏丞哥报仇吗?仇人你也知道了,你不应该去找她?”
“谁说的?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。”她耸耸肩,笑眯眯的目光笼罩住他。
“我的目的是你啊。”
梁知:“……”我命二次休矣!
战斗很快打响。
这次钟九音没打算撕肩头贴,而是为了之后和晏丞的一战提前练习,直冲梁知背后那张金币贴而去。
梁知在镜头前一直紧张得跟个鹌鹑似的,多说两句话都能脸红颈胀,但他到现在还没有被撕走一张贴纸,就够说明问题。
晏丞说得不错,这鹌鹑在藏拙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