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只是?很寻常的一句,听到林翡耳朵里,又添了些别?的意味,她松开手,柳叶儿拿着毛巾走了。
到熄灯已经是?凌晨一点?,为了避免碰到头上的伤,林翡微微侧躺,脸冲着柳叶儿的方?向。
身?体已经疲惫不堪,可她全无睡意,没有睡衣阻隔,她没办法像平时那样亲密无间依附着她。
林翡很想靠近她,又很害怕靠近她,直到柳叶儿手伸过来,捏捏她的手说“睡觉了”的时候,才小?声?提醒,“你还没哄我。”
说第一声?的时候柳叶儿可能没听见?,被子窸窸窣窣的声?音盖住了,林翡拔高音调,“你还没哄我!”
“哄哄哄,哄。”柳叶儿翻个身?靠过来,手绕过她胸前?抱住她肩膀,“这不是?来了。”
“你刚才是?装没听见?啊。”林翡质问。
柳叶儿笑,“我还以为你被打傻了呢。”
她胳膊动了两下,肤感好像跟平时不太?一样,“咦”了声?,“你怎么没穿衣服。”
“我衣服不是?被你拿去洗了。”林翡不耐烦了,“哄不哄嘛——”
“哄,就哄了。”柳叶儿轻拍她肩膀,“摇啊摇,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,一只馒头一块糕,宝宝闭眼困觉觉,醒来以后吃糕糕……”
“小?宝甜,小?宝乖,小?宝是?只臭居居,你是?不是?臭居居呀——”
林翡噘嘴,“我又不是?三岁小?孩。”
“姐姐疼你哦。”柳叶儿轻轻跟她蹭脸蛋。
遮光窗帘忘了拉,城市的霓虹透过半透薄纱朦胧映亮房间,林翡在黑暗中?长久地凝视着她,感觉到她清浅绵长的呼吸,心口像浸了一汪蜜。
她不由联想到小?时候外婆冲的蜂蜜水,不锈钢小?勺在澄黄的糖水中?搅动,趴在桌上迎着光看,玻璃杯里的水是?有形状的,它形成了一个小?漩涡。
林翡感觉自己掉进玻璃杯里的糖水小?窝里去了,从头到脚都?暖融融jsg、甜滋滋。
“柳叶儿——”林翡启唇无声?呼喊她的名字。
后半句终究是?难以宣之于口。
陈教练第二?天上午十点?打来电话,那时柳叶儿正在喂林翡喝稀饭,她好不容易撒泼耍赖求来的,教练一个电话打断,鼓着脸老大不高兴。
酒店把洗完的衣服送来,内衣裤还有点?润,柳叶儿拿去卫生间吹,交待林翡:“快点?吃,吃完去学校。”
酒店洗的衣服没有味道,但身?体动起来的时候,会闻见?用沐浴露洗过的内衣从领口飘出?的香味儿,跟柳叶儿身?上的味道很相似,却?又有微妙的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