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是从房后着起来的,我当时坐在水房涮拖布,收拾卫生,就闻着有烟味,我开始也没在意,后来变得特别呛,我开门一瞧是起火了,赶紧我就往外跑。”
“你是第几个跑出去的?”
“应该是最后一个,我出去那会正好见老陆家媳妇儿往里跑,那会儿火就挺大了。”
“当时院里有几个孩子?”
“俩,一个男孩儿,一个女孩,都在保育室,保育室在里边呢,当时火也大了,我就直接跑出去了,一着急就把孩子给忘了。”
叶秋梅问:“韩燕把孩子抢救出来的时候你在场吗?”
“在,我一直在,就是没看着你说的人,当时现场乱的不行了,都是人,端盆的还有提着水桶的,人多。”
叶秋梅继续问:“另一个孩子的尸体你见过吗?”
“诶!”中年女人身子向后一躲,眉毛拧成一团说:“那我哪敢过去看。”
“你在现场见到陆心源了吗?”
“谁?”
“就是被救出来的那个孩子的父亲。”小马补充道。
“我不认识他。”
“被烧死的那个孩子的家长你见过吗?”
“火灾以前是见过的,见过那个孩子的妈,孩子他爹就一直没见着,听说是个不三不四的人。”
随后小马又核实了一遍现场的情况,问了一些其它问题,一一记在本子上。
叶秋梅看向小马,小马点点头,叶秋梅说:“那我们就不打扰了,感谢您的配合。”
说完话,二人转身便走,打开门,对门的男人慌忙的跑回到自己家,显然刚才是在偷听。叶秋梅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路上,小马的手机响了起来,听到对方表明身份后,小马打开了免提:
“dna比对的结果出来了,你们提供的图谱和我们采集样本完全对不上,基本可以肯定不是亲属关系。”
“好的,谢谢了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小马挂断了电话。
“这是广东那边的公安局,和9·30坠亡案的死者dna进行比对的结果。”
听着小马的话,叶秋梅开始思考种种的线索,dna的比对结果不会骗人,那个流浪汉不是杳无音讯的肖志阳,如果推断陆心源曾在八年前犯下凶杀案,那流浪汉一定就是现场的第三人,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成谜,无法推断,在这场凶案之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,已经不得而知。
“会不会慌乱中韩燕抱错了孩子?”小马问。
“这个我也曾想过,但是我们做过了孩子和陆心源的dna比对,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。”
“所以现在你还是认为肖志阳是死了吗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
小马整理了一下思绪,继续说:“那现在的推论就是,很有可能陆心源在八年前杀害了肖志阳,而流浪汉当时在场目睹了,或者陆心源以为他目睹了凶案发生的过程,所以想杀他灭口,二人的搏斗中陆心源失去了一段手指,流浪汉则头部遭到了重击,逃脱了。”
叶秋梅听了小马的推断后说:“你的逻辑中有一个漏洞,为什么流浪汉在受伤后不寻求医治或者报警呢?”
“这个秦法医不是说受伤当时可能他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吗?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。”
叶秋梅点点头,说:“你说的这个也有些道理,但是咱们到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一场凶杀案,我们甚至不知道被害人是谁。”
“嗯,梅姐你说的这个我明白,做有罪推论,但是不能戴着有色眼镜。”
二人驱车很快回到了办公室内,小马把今天的笔录整理进材料中。
叶秋梅说:“今天晚上就别加班了,收拾收拾,明天咱们去一趟陆家老宅,去一趟卫生院旧址就回。”
“好的梅姐。”
第二天两个火场的勘察比计划的快很多,陆家老宅烧的基本没剩下什么,再加上后来消防队到场后又进行了阴燃火的扑灭,现场面目全非。卫生院现在已经盖起了一栋新楼,全然看不出以前的一点样子。二人便转向扑灭火灾的消防队了解情况。这期间小马一直在睡,身上还有些酒味,料想应该是昨晚向地方的同事去告别,被拉去喝酒了。自己到了这边推掉了当地同事们的欢迎,有些显得不近人情,倒是这个年轻的大男生考虑的十分周全。
消防队员们很热情的接待了二人,去的时候正赶上了午饭时间,还拉上他们吃了一顿工作餐。据消防员介绍,火灾应该是从院内烧起来的,屋子里燃烧的痕迹也比较重,屋子里当时应该也有很多可燃物。根据消防员的推测当时屋内可能存在较多的衣物,因为这些衣服被塌落的屋顶砸着了,能看出来一些布料的花纹和样式,所以还能分辨出是小孩子的衣物,但是也因为火灾过程中的热辐射大部分变成了熔融状态,没有办法留存。在问到有没有可能是人为防火导致的火灾时,消防队员回应说,难以判断,因为这个季节是农村火灾的高发期,大家都把柴火堆在院子里,这已经成为了一种猫冬的习惯,有时候一根烟头就会引起一场悲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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