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白氏冷哼了一声道:“丢体面,总比丢了性命要强上许多,荣安郡王也是个聪明人。”
沈瑾馨微微一笑,没有继续说下去,只道:“一会儿听听乾清宫那边的消息,也就知道最终如何定论了,只是不知道,除了郑大人外,还有谁会倒霉罢了。”
陆念眉一直坐在下首,专心致志的吃点心,以免给大白氏与沈瑾馨添烦扰,倒让沈瑾馨以为陆念眉爱吃这个,说是一会儿让陆念眉走的时候,带出宫一些。
“上回那个无言居士,可给眉妹妹看好了病?”沈瑾馨见陆念眉吃的开心,笑着问道。
陆念眉含笑点了点头说道:“我倒也没什么了,前两日,无言居士送了一方环形玉佩,我压在枕头底下,这两日睡得到是挺好的。”
沈瑾馨听后,端起茶盏来,说道:“这种开过光的玉佩,是不是配在身上更好一些?”
大白氏扫了陆念眉一眼,目光在她腰间的羊脂白玉兔子上遛了一圈,说道:“她身上可不是配着一个好看的,嫌弃无言居士给的那个太普通?”
大白氏见过那块玉佩,若单只说玉料,连一千两都不值,也怪不得陆念眉不喜欢戴在身上,与她腰间的那个玉兔比起来,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,更别说这玉兔是褚洛然给了陆念眉的了。
沈瑾馨目光落在那个羊脂白玉的兔子上,眼眸微弯,含笑说道:“看着果真是眉妹妹身上的这个更讨喜一些。”
沈瑾瑜与褚芷浅的婚事,褚洛然对陆念眉的心思,大白氏都与沈瑾馨说过,因而沈瑾馨心里明镜是的,只大白氏不许她戳破,她也不好提。
只是看着陆念眉这样不开窍的样子,着实有趣,人人都在替她操着心,只有她一个人稀里糊涂的。
陆念眉一盘子点心进了肚子,就见一个宫女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,禀道:“娘娘,荣安郡王早间喝了些酒,才上朝,就打了郑大人,郑大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,但没还手,这会儿郑大人正跟皇上告状呢。”
沈瑾馨点了点头,宫女便无声的退了出去,倒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
陆念眉听得心中担忧,在朝堂上打架,荣安郡王难道不怕皇上说他藐视皇权吗?
“到底是荣安郡王,多年不曾出手,一出手就毫不客气。”沈瑾馨抿了口茶,笑意盈盈,竟是没有半点担心的模样。
大白氏深吸了一口气,冷漠的说道:“当初荣安郡王替先帝出使,舌战群雄的时候,皇上还吃奶呢,若是荣安郡王连这点本事都没有,也不至于是如今皇家宗族里,唯一的郡王了。”
陆念眉忍不住问道:“姨母,皇上不是正瞧郡王府不顺眼吗?难道不会以这个为由头,处置荣安郡王吗?”
“傻丫头,你操的哪门子的心?你且听着吧,这朝堂上的事情,一波三折的,绝对比话本子上热闹。”大白氏笑了笑,示意陆念眉稍安勿躁。
又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,又有个宫女走了进来,却不是先前的那一个:“回娘娘的话,郑大人告状,郡王便坐在地上哭诉,说郑大人不过是死了个官妓的女儿,就拉扯着郡王府不放,还说,郑大人用这件事情威胁,说以后要为难了郡王世子,要让郡王世子年终述职评不得中上,皇上吩咐大理寺尽快查个明白。”
陆念眉听着,试探的问道:“姨母,娘娘,皇上这话的意思是,相信郡王府了吧?”
沈瑾馨含笑看向陆念眉,指着那宫女身后,又一个钻进来的宫女说道:“你听听她说的,便明白了。”
果然,那宫女上前便说道:“娘娘,大理寺正卿刚刚拿了卷宗出来,说是已经查明白了,就等着今日报给皇上知晓,据查,郑大人的庶女郑柔儿与户部尚书张大人的嫡子有些首尾,郑柔儿以腹中之子相要挟,要挟张大人的嫡子给她个名正言顺的身份,张大人的嫡子担心被问罪,失手推开了郑柔儿,郑柔儿磕在石头上,不治身亡,此事与郡王府没有半分关联。”
陆念眉听得瞪大了眼睛,怎么也没想到,那郑柔儿要入宫的人了,竟然怀了旁人的孩子,难怪褚洛然一早就成竹在胸,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