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白氏几人瞪大了眼睛,沈国志淡定的说道:“一个月前,我就接到了消息,荣之那孩子,领了沈家军回来。”
沈家军,顾名思义,是沈国志的人,只是一直编在边关将士中,沈国志之所以敢将兵符交给皇帝,就是因为,他确定,他只要站在那里,不需要兵符,也可以指使的动这些将士,兵符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
薛荣之去边关的这几个月,并不是做的极好,只因为沈国志安排了副将在薛荣之身边,才没有让所有的事情,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,但最重要的是,边关在这几个月怨声载道,冲着的人,是当今皇上。
因为边关的粮草吃紧,最近没有战事,所以粮草很不及时,从前这种时候,沈国志会用一早备下的粮草来缓解,不至于让将士们捉襟见肘,但薛荣之才去边关,哪里懂得先前存粮的道理,因而将士们一下子就遇到了没有粮食嚼用的问题。
薛荣之是个直性子,将士们来问,他便直接作答,皇上没给粮草,他也没有办法,如此一来,将士们将怨气堆积到了当今皇上身上。
边关的将士毕竟是人,不是有战事的时候,才需要粮草,他们也要生活,远离京城的繁华,在边关吃土吃沙,守护百姓的安稳,已经难得,却要让他们连饭都吃不饱,能有几个人能忍?
薛荣之得了赵无双的信,知晓崔氏用计,害得他可能将来后继无人,当即火大,打着要为将士们要粮草的幌子,领了人就往京城而来,算日子,该到了。
只要薛荣之到了京城,沈家军也就到了,这最后的一步谋划也就齐全了,到时候即便京城里还要乱上一阵子,但也不会太久了。
大白氏明白过来沈国志的意思,缓了缓神色,说道:“只是不知道洛然那边是不是忍得住。”
沈国志也是担心褚洛然,他也是男人,知道底线在何处,皇上如此肆无忌惮的对陆念眉出手,褚洛然不火冒三丈才怪。
此时的郡王府中,戴嬷嬷将喜铺里发生的事儿都说了一遍:“老太君让初一,初二跟着少夫人,往苗疆去,那黑曜石是当初老太君与苗疆鬼婆交换的信物,只要有那个信物在,少夫人进入苗疆,就会畅通无阻,有苗疆的瘴气在,任谁也不能追了去。等到京城风平浪静了,再让少夫人回来,岂不是更好?”
褚洛然显然不这么想,他难掩暴躁,沉声说道:“念眉与旁人不同,苗疆又是神秘莫测之地,若是有个万一……”
褚洛然不放心陆念眉在任何地方,只有在他的身边,他才安心。
“我已经吩咐禁卫军去找人了,一旦找到,会将念眉立刻送回府中,我这阵子不一定每时每刻在府中,若是念眉回来,还请母亲安排妥当,实在不行,让念眉一直跟元智师兄在一处,不然,我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褚洛然第一次流露出惧怕担忧的模样,陆念眉不在他身边,他得不到任何消息,就像是在弥漫了浓雾的荒野,怎么也找不到人一样,他脑中不断闪现的,皆是陆念眉被欺负的场面,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,这样不好,不该在这个时候,有这样的情绪,可是他就是难以忍受!难以控制!
“我再命人去找。”褚洛然现在不能让自己有片刻停下来,他只能拼命的加快,再加快,他生怕自己慢一步,陆念眉就会被人带入宫里去,皇上现在就是一个疯子,褚洛然不能让陆念眉入宫。
褚洛然现在后悔至极,他该听陆念眉的,让她一起去看无言居士,若不是他自作聪明的兵分两路,陆念眉也不会孤身一人在外,现在他不在陆念眉身边,陆念眉心里会不会害怕?她今日气血虚弱,能不能熬过?
每每多想一分,褚洛然便觉得心里犹如刀扎一把,只能拼命的往前冲,恨不能亲自去街上寻找。
突然生出的变故,让京城里迅速的乱了起来,第二日,初三没有等到无言居士,无言居士在那个时辰,根本就没有出宫。
褚洛然也没有从禁卫军那里得到消息,赵大人只给沈瑾瑜传递了消息,至于郡王府,他倒是在那周围绕了一圈,没有找到任何机会,如今非常之际,宁肯不说,也不能告知错了人,多一个人知晓陆念眉的下落,就多一分危险。
褚洛然在府中食不下咽,初一初二也没能传出消息来,褚洛然等了一日一夜,终于再也忍不住,既然他找不到陆念眉,那只有让皇上收回成命!即便这条路很难,他也要试试看!若是不成,那就怪不得他血洗皇宫!
褚洛然要与皇上对话,直奔皇宫,而就在此时,薛荣之率领沈家军,回京了……
薛荣之被堵在城门外,五城兵马司的将士曾经是薛荣之的手下,便据实说了:“将军,不是小的们不给将军开城门,实在是皇上下了旨意,郡王府的世子夫人是细作,还有敌国奸细混入了世家大族之中,现在京城全部戒严……”
“你他妈的说什么!郡王府的世子夫人是细作?”薛荣之大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