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火车驶到哪里,雪似乎停了——但风还未定。
灰袍年轻人缩回受伤的右手,一语不发,他的袍子正摆动着,右边袖子滴出鲜红的血珠子,飞舞向四方。
有几滴血正滴在唐牧之的脸上。
他已经在车顶,和唐明一并站在车尾的方向,顶着风,他们几乎要睁不开眼。
但这三人仿佛不会动的蜡像,风吹着,他们心不在动。
听不见呼啸的风声,看不见除去彼此以外任何的东西。
他们都是杀手,或者是做杀手的好苗子。
又是一滴血,在唐牧之眼中渐渐放大,最后几乎要遮住他的全部视野。
那个年轻人动了,之前纤弱无力的左手已经化作一只锋利的鹰爪,抓向唐牧之的面门!
佛光闪动,将唐明布置的隐线震断。
唐明一动不动,似是盯着他的右手袖袍。
唐牧之也没动,似乎在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。
近了!再近!
就在即将得手的一瞬间,灰袍年轻人的余光居然看见左侧的唐明凭空消失!
幻身障!
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光线变化实现隐身的效果。
乱了!不要乱!
哪怕是用余光看到,他的瞳孔还是止不住地微微一缩。
就在这瞳孔收缩的一瞬间!
轰!
阳炁自脊柱散发至周身经脉,唐牧之身上爆发出一阵白光,用尽全身的力量,爆发在左脚处——向右闪!
土木流注。
同时一根尖锥刺进灰袍人的身体。
鹰爪冲进白光中央,瞬间就被锋利的阳炁折磨的皮开肉绽。
这一爪最终错开了唐牧之的天灵盖,但还是狠狠拍在他的左肩!
“噗!”
肩膀处传来一股大力,直直从左肩冲向中丹,伤及心脉,唐牧之喷出一口血,眼前发黑,向后倒去。这股劲力居然打破他体内阴阳炁的循环,阳炁四散。
唐牧之重重倒在车顶边上,半个身子挂在外边,仿佛就要滑出去。巨大的声音穿透下去,车厢内的人吵闹起来,怀疑滚石砸在了火车上,有些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