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显示出张嘉朗脸上常有的不屑。这样说可能很不礼貌,但老王这样跟张嘉朗真的是主仆一心。
楚娅姝以为老王是一个人来接她,跟贡锦南道了别,站在车外大声抱怨。
“张嘉朗这个混蛋资本家,故意压榨员工。临时改变出发时间,王师傅您这么大年纪也要跟着早起,真是辛苦了。他私人飞机了不起,天空都被他买下来了。”
老王冲她摆摆手,示意她不要说了,赶紧上车。
她拉开车门嘴里还不忘念叨,“我有什么不敢说的,混蛋资本家、混蛋资本家。”
楚娅姝太困,对周遭的一切丧失了感知能力。
屁股在车座上坐定,也没发觉有个身着黑色大衣,高大的身体在旁边危坐。
“喷香水了吗?”黑色的高大身体突然开口说话,声音冷森森的,像一颗阴阴郁郁的会说话的大树。
楚娅姝听出是谁的声音,双目圆瞋,脖子僵住,不敢转头与这棵树对视。
老王发动车子。贡锦南依然站在原地,目送她离开。
排气管吐出一缕白烟,在冬日凌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,细小冰花一样弥漫着,格外清晰。
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,老王把暖风调大了一点。
楚娅姝颤巍巍的递上一张纸巾。
“你刚才骂谁?”树说。
楚娅姝不转头看向树,树的眼睛朝她射出凌厉的目光,死死盯着她。
迈巴赫强劲的暖风把车内变成了一片春天,楚娅姝不寒而栗。
“看着我。”树向她提出要求。
楚娅姝鼓起勇气,灿烂一笑,“张总早上好。”
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,她追悔莫及与他四目相对。
那眼眸好似两颗钢钉,扎进她身体。把她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,手脚被钢钉穿透的洞孔淌出鲜红的血。
她的血快流干了,张嘉朗把钢钉从她身体里拔出,手肘支在车门上,微微蹙眉,似是沉思,似是假寐。
每次出差,楚娅姝都会提前与目的地那边的工作人员联系,提前为张嘉朗打点好相关事宜。
他对这次的行程只字不提,只说让楚娅姝带上护照,出去几天也缄口不说。
幸而楚娅姝了解张氏集团的业务布局,不然真的要怀疑,这趟出去,是不是要被张嘉朗卖在国外,回不了家了。从此在异国他乡,孤苦无依,永生永世给张氏企业做苦力。
私人飞机是张明山的。他年岁渐高,不喜舟船奔波。
远途差旅、抛头露面的事情多以儿子代劳。
机长带着统一身着制服的机组人员排成一排在停机坪,迎接张嘉朗。
楚娅姝跟在张嘉朗后面登上云梯。远远看上去她像是张嘉朗的一条小尾巴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