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飞道:“既已如此,请先生赐教。”杜江道:“所所谓达者为先,你韩飞在前,赐教一说,自是不敢。与之前那些人相同,杜某此番下场,只是技痒,为切磋而已,韩飞你要记住此点。”
韩飞道:“铭记于心,多谢。”
杜江掏出酒葫芦,仰天一饮,好似这一饮,也退去了不少醉意,他的眼神,也从之前的散乱,变得凌厉起来。
在让人以为他要严阵以待时,他便以拔不出剑来告诉你,刚才凌厉的眼神,是一个玩笑。
不错,此时的他,左手按在剑鞘上,右手握住剑柄,东倒西歪,好似使出了全身力气。
如此这般,真是好笑,好笑,自然就有人笑出了声。
只是刚笑出声,便被四周凌厉的眼神,看了回去。
“兄台,我劝你莫要如此,到了这等境界的高手,有些怪癖,并不奇怪。”
那人忍住笑意,但还是噗嗤一声,瞬间低下头去,轻声细语,也自他胸前传来,只见他道:“这怪癖,也未免太怪了些,一个使剑之人,连剑都拔不出,他真的是高手吗?”
“这个无需证明,那天山鬼姥身死道消,便足以证明此事。”
“天山鬼姥?可是盘踞在天山一带,不可一世的食人鬼姥?”
“不是她还能是谁?”
“传闻这鬼姥练了一种魔功,专食小孩心肺不成想,竟被酒仙诛灭了,当年可是连叱咤风云的终南道府都拿她毫无办法。”
“既已知道这些,那么你刚才的笑,便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那人一撇嘴,道:“也不能怪我,酒仙这样,很难不令人发笑,对吧。”
突然,另一人好似已到了极限,忍俊不禁道:“噗,你说的对。”
别人笑,韩飞可不会如此,甚至神情凝神,心生戒备,他虽然不知酒仙的剑,但却知道酒仙的名头,故此,术咒起,迅速唤出一物。
这物自半空而来,如同陨石砸在地面。轰的一声后,此物自地面而起。
一人,一黑甲之人,看不出喜怒,甚至脸上被黑色物质萦绕,连脸都看不清晰。
故此,对前方杜江滑稽的拔剑,也不知是笑,还是肃穆。
不过此物的出现,却让群雄心惊肉跳,一个个嘴巴虚张,显得不可思议。
“魔族第五战将?”
“不错,正是魔族第五战将,相信经历过益州之变的,都知道此物。”
“就算不曾参加益州屠魔大会,当年一些抗魔的前辈,也知道此魔头是谁。”
见此人如此说,一老者道:“是啊,如今再次站到此人面前,已是时过境迁,老夫亦感慨万千,你们或许不知,当年魔族入侵时,让我人族修士真是看不到任何希望,好在几大圣人境联手,才勉强赶走了魔主及魔族大军。唉,真是够戏剧性,没想到啊,许多年后,圣人境之间,再次因魔族而决裂。”
“这还不是墨翟是非不分,不顾全大局,如此,也还算好,反正当下也再无魔族入侵,有他,无他,对整个人族而言,影响不大。”
老者道:“小伙子,也不能如此说,墨翟先生当年抗魔,可说居功至伟,不说居首功,至少也该算作前十,若再加上他弟子李乘风,那么他点墨门,便是首功。”
“首功又如何,还不是包庇魔族,与全天下作对,如此,是要负了当年多少英勇就义,慷慨赴死的英魂。”
“就是,为了那些抗魔的英魂,吴某是怎样都不会原谅他的。”
“唉,世事无常,谁又能说的清楚,谁又能辨析真正的对错,谁又能真正洞悉时局。”
剑鸣如凤鸣,杜江的剑,也被他抽出了半分,剑光自剑鞘里迸出,剑气纵横,直掩日月。
所谓万事开头难,如此,便算开了一个好头,只一瞬间,整柄剑便自剑鞘而出,霜寒日月。
只见他刚拔出,便歪歪斜斜的向第五战将递去。
剑很快,带着白烟,一剑,便将第五战将封在了原地。
不错,没有刺破,也没有斩断,就是轻轻一触,第五战将便被冰封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