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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 上古遗株遭觊觎(第1页)

指关节咯咯作响,荼陌紧攥着手,气得一拳砸在了身旁的石柱之上。石柱被内力震断,手背亦被碎石划破,鲜血滴得遍地都是,可他却像不觉疼痛般,继续挥拳砸向了另一根石柱。燎原神君握住他拳头将他拦下,开导道:「本殿告诉你这些,不是让你作践自己的,而是要告诉你,对于蓝芯蕊,你要绝对的顺从,绝不能忤逆于她,否则,你就只有死路一条。蓝芯蕊不会对任何人生出半分怜悯之心,此番她依附在苒觅身上,除去能接近九殿下外,还能借机取得忘忧花蕾,重新生出一副肉身。」荼陌睁着一双血红的眼,质疑道:「忘忧一族既已覆灭,何来花蕾一说?」「此事本殿也不甚清楚,只知帝君为保忘忧一脉,不惜用自己的神元,将那半枯萎的忘忧草小萱儿养在了璠云宫内,复以仙露丹粉灌溉,方才成功将其救活。直到赤羽凤鸟转世,帝君才让小萱儿作为伴生灵与其共生。如今的天界太子,便是那赤羽凤鸟煜凤,而璠云宫那位没心没肺的小仙子执扇,则是长大后的小萱儿,也是三界中仅存的一株忘忧草。」「执扇?」荼陌从苒觅口中听过这个名字,知道此女是九殿下心慕之人,细一回想,便知天后寿诞那日匆匆出现,又匆匆离开凌霄宝殿的女子,便是燎原口中的忘忧遗株。「不错!忘忧一族生来便有治愈顽疾的能力,其花蕾更有起死人,肉白骨之效。煜凤是蓝芯蕊的姻缘劫,蓝芯蕊善妒,又性子要强,即便屈身于苒觅体内,亦不会驱使其献出自己的身子,反倒会想尽办法得到执扇的花蕾,生出她自己的肉身。是以,妖帝大可不必担心苒七公主会失了完璧之身,一旦蓝芯蕊目的达成,你的觅儿,定也能毫发无损的回来。」如此,荼陌倒也安心些许,却也没忍住追问:「你到底是谁?为何如此了解九万年前之事,又为何要将这一切告知于本帝?」「本殿只能告诉你,本殿对天后母子深恶痛绝,欲除之而后快!既然你我目的相同,就应该同仇敌忾,相互帮衬。今后,本殿定也有许多用得着你的地方,届时,还请妖帝不吝拔刀,出手助我一臂之力。」荼陌不置可否,反问:「你就不担心本帝会出尔反尔?」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!本殿所求,不过是一个智勇双全的盟友,若妖帝连这点气魄都没有的话,本殿自也不屑与你为伍!」燎原神君怒摔袖袍,踱步至门前,蓦然驻足,侧首又道,「来都来了,本殿还得再提醒你一句。不日,蓝芯蕊定会再次登门,在此之前,烦请妖帝不要轻举妄动,否则丢了性命事小,累及爱人可就追悔莫及了!」燎原神君语气轻快,讲完便神采飞扬踏出了屋子,其候在门外的神侍徵殊立时跟上前去,踌躇良久,方才壮着胆子问道:「徵殊记得,主上最不屑与那为情痴狂之人为伍,觉得他们都成不了什么气候,主上因何会对妖帝格外照拂?」「徵殊,你的好奇心是否有些重了?」燎原神君冷冷一瞥,吓得徵殊立时单膝跪地,求饶,「主上息怒,徵殊这就割去这多嘴之舌,还请主上饶属下一命!」言语间已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,张口,欲割去自己的舌头。燎原神君抓住她持刀的手腕,似笑非笑道:「你可知,本殿宠物众多,为何偏偏将你留在了身边?」「属下不知!」徵殊并非是燎原神君的伴生兽,她与黄樱一样,都是历经过百年厮杀后的幸存者。不同的是,黄樱赢的手段极不光彩,而徵殊,却是完全凭实力战胜其它动物,光明正大从囚笼里走出来的。燎原神君将其提拔至身旁,与外人道,她是自己的神侍。只有徵殊自己知道,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已,与黄樱并无本质上的区别。「那是因为,你还有利用价值。」燎原神君糟践的女子成千上万,却独独未对徵殊下过手,除去徵殊长相较为普通外,还有最重要的一点。燎原神君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神侍,一把替自己杀人的刀,麒麟血统高贵,能力强悍,自是燎原神君的不二人选。徵殊垂首,并不知该如何作答,燎原神君却是绕回了之前的话题:「荼陌为了心上人,敢于与

天界作对,这么好的刀,本殿可不得磨锋利了,好让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嘛?」「属下明白了!」「很好!」燎原神君重重拍了拍她的肩,命令道,「速去仙南峰盯紧冥夜辰的动静,本殿要在第一时间,采集到忘忧花粉。切记,勿让蓝芯蕊捷足先登,此事若是办砸了,你的下场会比黄樱痛苦百倍不止!」声线拔高,语调加重,燎原神君像那命运的独裁者,总是将别人的生死,颠覆于鼓掌之间。「是!」徵殊恭敬领命,低垂的眸中掠过一抹寒光,转瞬即逝。彼时,九重天,霞光殿内。博渊自镜上渊归来,便将项墨白投入了天牢之中,亲自审讯,复以重兵把守。奈何那项墨白骨头太硬,软硬不吃,神骨鞭挨了不下三十,被打得皮开肉绽,半只脚都踏进了阎王殿里,却始终闷头闷脑,一言不发,甚至都未曾哼过一声。再这么打下去,项墨白定是小命休矣!博渊只得命天兵收了手,拧眉沉思,试图寻其软肋攻击。恰是此时,苒觅踱步行了来,也未开口,却是扑通一声,跪在了博渊面前。「此为何意?」博渊疑惑。「苒觅有过,特亲自来此,请九殿下施罚!」「起来说话吧!」「殿下,我做错了事,理当如此!」苒觅抬起一双泪涔涔的眸子,坚定地望着他。「何过?」「当日在凌霄宝殿外,是苒觅故意跌倒,才让殿下与执扇姑娘生了嫌隙。殿下重伤,也是苒觅故意弄乱自己的衣物,才让执扇姑娘误以为你我之间有染,愤然离去!」苒觅跪行两步,抓住博渊衣袂又道,「殿下,苒觅虽是被迫,却也有错在身,还请殿下重罚!」br>博渊强作镇定,出声质问:「何人所迫?」「是……是天后娘娘!」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,苒觅从袖中掏出一枚海螺道,「这是音螺,音螺收集到的声音会一直回荡其中,殿下不妨听听看。」博渊接过音螺,凑近耳畔,便听母后的声音自螺内传出:「你与妖帝之间那点儿事,本宫全都知情,也知道你寻了吾儿,让他为你求一纸婚书。本宫疑惑的是,无论是吾儿还是本宫帮你,最终都会经本宫之手,你为何不直接求我帮忙?」苒觅道:「天后娘娘,您的意思是?」「你想办法让璠云宫那小丫头对吾儿死心,本宫便允了你与荼陌的婚事。」「为一己之私,破坏他人良缘之事,苒觅不能做!天后娘娘,执扇姑娘与九殿下两情相悦,您为何要拆散他们?」「觅儿,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,你只需知道,妖族的命运之绳始终拽在你手里,这便够了!」温软的语气带着恐吓,苒觅终是妥协了,「我答应您,只要天后娘娘放过荼陌,放过妖族,苒觅什么都答应您!」听到此,博渊脑袋嗡地一声,炸了!博渊也曾想过,母后极可能不喜执扇,他与执扇若想长相厮守,必定还有场硬仗要打。却怎么也没料到,母后竟会为了拆散自己与执扇,不择手段到用妖族威胁苒觅。这样的母后,还是那个深明大义的天后娘娘吗?更可怕的是,博渊从未察觉苒觅是在刻意针对执扇,也不知,执扇那日离开并非是无理取闹,而是真伤了心。博渊天真的以为,自己出手教训妖魔两族后,母后真会去璠云宫替自己提亲,却不想自己也被算计其中。他口口声声嚷着要保护执扇,却在无意间,伤透了她的心。念及此,博渊恨不得立时奔到执扇面前,却被苒觅拽得死紧,泣不成声道:「殿下,执扇姑娘自那日离开霞光殿后,便……失踪了!」「你说什么?」博渊再也压不住怒火,揪住她衣襟,恨声质问,「你再说一遍!」「知道你与妖族交战后,我去求过天后娘娘,但她不肯收回成命,我便只能去求助执扇。原打算将真相如实告知,让她替我向你求求情,让你放过妖族,却被璠云宫的小仙娥告知,执扇姑娘已离家多日,至今未归!」「执扇,执扇?」博渊痛心疾首,一把将她摔开,风一样奔出了天牢。他一走,若离与执刑的天兵也紧随其后,疾步出了天牢。而那被铁链绑在十字木桩上,一直不曾开口的项墨白却突然抬起一双血红的眼,奋力挣扎着,狂躁地冲苒觅吼:「恶女,

你到底对执扇姑娘做了什么?」苒觅一改先前凄苦面色,讪笑着起身,踱步至项墨白面前,厉眼打量,末了勾唇一笑:「你如此动怒,莫不是看上那丫头了?」「不许你诋毁执扇姑娘!」项墨白咬牙切齿,额间青筋暴跳,眼中带着一种将对方撕碎的狠恶,却碍于手脚被束缚,伤不了对方分毫,倒是扯得十字木桩震颤,铁链撞击得啷当作响。「将自己的喜欢视作诋毁,有趣,属实有趣!」苒觅兀自拍着手,邪笑,「小子,你我做个交易如何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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