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与老夫人一错眼神,便心领神会,推过去湘云坐在老夫人身侧,让她给讲讲烧开水就能开船和开车的故事。
自己则让李氏姐妹坐到身边来,低声问着义忠郡王府的事。
不知不觉间,小黛玉也成了可以给别人做主为媒的小主妇了,想到这她自己都笑,世事无常都让自己赶上了,本以为自己是个绝了情的短命鬼呢,这才几年的功夫,那个与自己身世略同的史湘云,还得让自己把她发嫁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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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没想过留下湘云给李穹,可是啊,他身边的哪一个女人不是身世可怜,还自他手里挣来一条命的人。
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,再伤这些女人的心一次吧。
罢了,冯家就不错,尤其是冯天寿和冯紫英兄弟,与六哥可说是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了,几家人好好相处着经营一份化外之国,总好过在这京城里尔虞我诈。
只是奇怪,他们怎么不结拜成兄弟呢?男人家不是最喜欢结拜盟兄弟的么。
有些黑历史,李穹是不会自爆出来的,别人说的都能不承认,不过是巧合而已。
眼前就是涿州城,天光发亮,奔波了一夜赶到了城外,都已精疲力尽。
藏进一处村子,封锁住了村口,找来村中的乡老,打听城内的消息。
一问就问出了问题,涿州城不知何故,已经闭城了两天。
只给自己报了一天,其实已经是到了两天。
李穹有些佩服太上皇的手段了,眼下攻城则是鞑靼以逸待劳了,本来能有的优势,却在晚报的这一天中,化为了乌有。
“派出哨探往南去找,一路追过来的山东、河南两省之兵,应该不会离着太远。”
亲兵卫两队人手换了身衣服,赶着大车上路,一路去保定,一路奔曲阳。
其余人等歇到了下午时,一队哨探的亲兵们打马赶了回来,还给李穹送来一个人。
“下官直隶府主簿詹会,见过王爷。”
李穹略有耳闻,多少对他有些印象。
“可是促成直隶出兵的詹主簿?”
“正是下官,却不敢在王爷面前居功。王爷,直隶府有变,有人奉了命,引鞑靼部绕路大同直奔京师,这里是弃子,为的便是引王爷出京,他们想借鞑靼之手,除了王爷!”
李穹心里骂老朱家不是个东西,但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,这詹会的一面之词,自己也不能尽信的。
“有劳詹主簿了,本王早就知晓,这次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。来人,请詹主簿下去去休息。”
詹会却不走:“王爷,下官还有一件要紧的事,恳求王爷恩准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詹会一躬倒地:“下官的家眷都在保定,恳求王爷能派人将她们送来王爷身边,下官此次叛出直隶府,已经无路可退了。”
李穹赶紧双手扶起来詹会:“你这又是何苦呢?何必趟本王这潭浑水。”
詹会眼圈一红:“王爷,下官也想施展一番抱负啊!可在这直隶府中,下官一个外乡人,又无有财物孝敬上官,何时才能是下官的出头之日呢!此次,下官是将一家老小的命,送到了王爷您的手中,只要王爷您能容下某的家人,下官这条命给了王爷就是。”
这还是李穹头一次被人以全家性命相托呢。
难道说,我也已经有了被人投拜的资质了?
倒不是李穹妄自菲薄,一直以来能跟他一条心的,都是尚不得势的勋贵子弟,真敢抛下朝廷官身跟自己走的文士,也就两个。
一个是镇守扶桑的刘一手,一个便是面前的詹会。
可见,但凡能在朝堂站住脚的文官,没一个肯抛下官身跟随自己的。
李穹自嘲一笑:“有一个算一个吧,君既舍家来投,我又怎能让君有后顾之忧呢。全军绕过涿州城,直驱保定府。”
詹会一愣:“王爷,怎地不回京暂避?远走兰芳也好哇。”
“不是不走,是时机不到呢。”
李穹幽幽说完这番话,便不再多言,先让詹会跟在自己身边历练历练,毕竟自己这里与官场有大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