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四家都跟着咱们走。”
“李贾薛史?”
“是李冯卫仇。”
探春不解,难道贾家和史家不走么?
薛家她就没算,薛蟠在乐浪有贾兰相助,人家已经渐渐远离了京城乃或中原这个是非坑。
李穹替三姑娘拢了拢头发,她还是未嫁姑娘的发髻,也是难为她一时半会儿的又嫁不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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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贾家不能走,你也得留下来。”
探春眼眶一下子红了:“六哥是不要三妹妹了么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伸手过去擦掉她的泪珠,捧着那张委屈至极又无比慌乱的俏脸,温言开口:“这一次走,几年内,我们是不会回来了。皇后还留在大观园内呢,咱家得出一个人保着她的安危,这也是咱家给朝堂的一个交代,许他们不义,咱家不能不仁,没必要害了一个女人。”
探春咬住嘴唇点了点头,确实也应该如此,李家要把他们口中的仁义先做了出来,等着再相见时,哪怕是刀兵相见呢,谁也不亏欠了对方。
“另者,贾家如今是咱们王府的亲信,同时也还是勋贵一家,我们走后,那位老太太必定用皇后做文章,你且由着她,这也是能保住贾家的一个法子,有皇后这个香火情在,我也走的安心从容。”
李穹拥着探春入怀:“且等一个消息,一个当今正元帝不得不礼送你这个侧妃去兰芳的消息,我要他家出嫁妆写金册,风风光光的将你送来兰芳大婚。”
探春在他怀中一阵的嘀咕:“又是要和亲的是不是?”
“着啊,这么聪明的姑娘,真是便宜给了我呀。”
探春忍着笑锤了六哥一下:“惯会哄人的六哥,天知道那是哪一年的事了。”
“不会太久,不会太久。”李穹怀里抱住了佳人,口中呢喃着说道:“你六哥我仰观天文,善断春秋,已经窥见了一场劫难,朝廷是无力面对的,只有求我才行。”
倒不是李穹故弄玄虚,要不是太上皇在山东、河南两省布下对付他的后手,这场起义未必能成。
他也是自乐浪接收山东难民时,窥见了一丝情况,但想着只要不伤山东、河南两府的元气,但凡有口饭吃,这场起义将随着他的移民而消散。
可世事弄人,山东自去岁遭灾,朝廷是靠着移民关外才勉强安抚住灾民,谁能想到太上皇又要发兵呢!
便如李穹初做掌固时那般一样,徭役四起,民无余粮。
那些自元末就喊着“有患相救,有难相死,不持一钱可周行天下”的无生老母门徒们,不把山东搅乱并波及豫、陕、甘才怪。
又兼自己给了百家一个机会,已经撬动了儒家的些许根基,这场起义中,必定会有百家人的身影,而他们将又会喊出什么口号来呢,李穹颇为期待。
战乱确实不该乱起,但一味的求和而无有制衡的手段,那是投降。
李穹怎么可能对着他们投降,又不是没给过机会,是你们还抱着千年的吃人梦想不肯醒来,那就让民众用鲜血唤醒你们吧。
贾探春不是个矫情的妹子,略略温存了片刻后,便去行事,过府去找了嫂子李纨和王熙凤。
“珠大嫂子搬回稻香村吧,且莫要多问,日后自会清楚。琏二嫂子,您也是我王府里的诰命女史吧,去给这几家送送礼说说话,然后便回来。”
亲王府中留下的是贾家,所以李纨走不得,但李守中这位大儒,绑也要绑走了他,做了我家的宾辅不去兰芳可还行。
李纨迟疑了片刻,叹口气还是答应下来,她舍不得爹娘远行。
没错,她是猜到了李穹要回兰芳。
要说宅门里的阴私时,李纨是差些意思,但要说窥见一些外面的时局,她才是贾家媳妇里的第一人,王熙凤不过是个钱串子脑袋而已。
探春安慰嫂子道:“兰儿又离着家不远呢,早晚不得接了您去享享福?趁着他没给您娶媳妇呢,先享受几天安生日子吧。”
李纨苦笑,安生的了吗,那园子里有个皇后,园子外还有个贾母,得亏着自己婆婆死早了,要不更是热闹的很。
探春瞧见了王熙凤满脸的想问为什么,用一件事堵住了她的嘴:“我手中铺子交给嫂子打理吧,我怕是忙起来顾不得呢。”
王熙凤笑的瞧不见了眼缝,织厂她不懂也不敢算计,但要说做买卖的铺子,她还是很有心得能经营好的。
满口答应着去冯家、卫家和仇家送礼,李纨又喊住了她:“凤儿替我去趟郡王府,接回绮儿和纹儿来。”
那对小姐妹在义忠的府里过的不要太快活,是该给她俩说门亲事的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