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泽宁显然不信她这个说辞。
他定定地看着虞粒,所有情绪都翻涌,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,因为他知道这是必败的局。
沉吟了许久,才问了一句:“你还是会去洛杉矶吗?洛杉矶哪个学校能告诉我吗?”
陈泽宁从小就是个固执的人。就和虞粒一样固执,一旦认定的人或事,都会all,哪怕没有结果。飞蛾扑火一场,只剩下灰烬也无所谓,至少追逐过了,对得起自己的真心。
他想跟虞粒读同一所大学。与她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,哪怕那里是异国他乡,他也会想办法去。
在高考前他就已经在准备托福,在查询洛杉矶哪些学校会接受高考成绩。
虞粒大概是懂陈泽宁的,他不需要明说,她就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。
虞粒垂下眼,如鲠在喉。
她不想当个罪人,但她别无选择。
“陈泽宁。”虞粒调整好情绪后,抬头正视他,微微笑了笑,只说:“祝你一切都好,再见。”
她与他擦肩而过,往前走。
陈泽宁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,离开的步伐那般坚定决绝,连马尾摆动的弧度都是洒脱的。
她是真的在道别。
无论如何他都被拒绝了,再一次。
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发起热,他昂起头深呼吸。眼泪滑下来的那一刻,他突然朝她跑了过去,“小鱼。”
虞粒停下脚步,回头看他。
陈泽宁跑到她面前,将她拥进怀里。这个拥抱他妄想了太久,没想到是用来告别。
可他说不出再见。
从裤兜里摸出了什么,塞到了她手中。一滴滚烫的眼泪也掉落在她指尖上,烫得她指尖蜷缩了一下。
根本来不及抬头看他,他就已然松开,退回彼此之间该有的距离,一言不发地跑开。
虞粒回头时,已不见他的身影。
她摊开手心,是一张纸条,边缘有撕裂的齿痕状的痕迹。
她缓缓打开。
纸上全写着“”这几个名字缩写。
她认出来,这是她的字迹。这是她满满的少女心事。她不知道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写过多少遍。
可在纸条的最下方空白处,出现了另一道字迹。
毋庸置疑是陈泽宁的。
他说——想做你的
虞粒的情绪再一次崩溃。
捂着眼睛,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指缝中流出来。
她想她是能体会到陈泽宁的感受的。
因为,他们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