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无论如何,被收割就是庄稼的宿命。”
她语气越发凌厉,面色也越发惨白,一手按住肚腹,仿佛旧伤复发。
但说到这里,唐星晴哪怕忍着痛,也不愿停了。
她迈开大步,被裙摆束住步子便抓起来打了个结,而后往院子角落的深井里打水,像喝酒般一口气干了半桶。
洪范看到月光照在她赤裸的小腿上,像锻过的白银。
喝过凉水,唐星晴镇住疼痛,走到藤椅前,直视洪范的眼睛。
“我听说前段时间你日日与古意新下田?”
唐星晴居高临下道。
“段天南与古意新都是农家出身,又难得的不忘本,关于他们亲手操持农事的消息,端丽常有传言。”
“所以这回在田间,你见到了几位百胜军的武者?”
她问道。
洪范面露迟疑。
唐星晴见状冷笑。
“赤沙,你真觉得自己心血来潮地帮了几位老农,就有资格对别人说教吗?”
“我唐家世家大族,族谱上列名的人生来到死都不用下田。”
语气倨傲。
逼得洪范豁然抬头。
但唐星晴只计谋得逞般地加快语速。
“你听不得这话吗?”
“你们金海洪氏,差我们唐家虽远,又有几人下过田干过苦力?”
洪范默然。
唐星晴踮了踮脚尖,得意地笑。
“这个时节,或许还有些米未碾完,还有些粮未入窖。”
“赤沙,你明日还可以去装模作样。”
“但你我都知道,你不可能让自家人不练武,就像你不可能不用沙世界。”
话语顿了顿。
“你还要问我怎么看风间客吗?”
随后,唐星晴像出剑般刺出最后一问。
洪范颓然垂下眼眸,没有应答。
于是她一边更用力地按压小腹,一边缓步回房。
院子里只留下最后两句话。
“我说这些,不是为了在口舌上赢你,也不是彰显我多好心,与其他练武之人有什么不同。”
“无非我也曾是个祈盼武道而不可得的小小庶女罢了。”
说完,她嘭的一声摔上门,留洪范一人对着星月独坐。
待天破晓,他浑身已在夜色里泡得冰凉了。
ps:昨晚十二点吃了安眠药,结果今早七点睡着。
老黄我的抗药性看来是拉满了。
这几天先随波逐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