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说来,朱老师原来不是快死了啊。
“那你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?”
“唉,说到这个,”保育老师又用毛巾擦了擦眼泪,“小朱胆小,据医生们说,确诊的时候,他都吓得当场尿裤——唔唔唔唔——”
刚才还虚弱到走不动路的朱老师,此时手脚敏捷迅速地将保育老师的嘴捂上,苍白如纸的嘴发出两声“呵呵”,试图蒙混过关。
“尿裤子啊?”愈圆叹气,将锦旗叠起来,又拍拍他的肩,真心安慰,“没事,咱们班的小崽崽都很争气,目前没尿过裤子也没尿过床,朱老师你带头当第一个挺好的,这样他们就不会嘲笑第一个尿裤子的人了。”
朱老师:?
朱老师:等等,意思是你觉得他们不会嘲笑我呢,还是我就不算人了?
“快到上课的时间了,朱老师,你今天还能上班吗?还是再休息几天?”
直男癌早期的症状不严重,绝大多数患者都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,因此不影响工作。
原本准备来学校卖波惨然后立起自强不息的良好形象的朱老师:“……我看我还是再休息几天吧。”
他怎么觉得,只要他今天一上班,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呢?
实际上,即使他不上班,不好的事情也会如期发生。
教会崽崽们意识到疾病和生老病死,是非常有必要的事。
正好朱老师的例子撞上来,愈圆也就不客气了,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向崽崽们科普了一遍直男癌,重点强调了直男癌晚期的死亡率。
面对略显沉重的话题,崽崽们的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。
“呜呜呜,如果我得了直男癌,我是不是就要见不到姐姐了。”西瓜子大的泪珠从橙瓜的脸上滚落下来。
早料到会有这种场面,愈圆将提前准备好的湿纸巾慢慢擦着崽崽们的脸蛋:“不会的哦,小瓜这么乖这么懂事,又这么喜欢姐姐,怎么可能得直男癌呢?大家也是哦,只要乖乖的,就不会得这种病的。”
“芋头老师,有直男癌,那有没有直女癌呢?”龙傲一脸忧心,坐在她旁边的楚幸怡已经在暗暗抽泣。
“放心,没有你说的这种病。”
“那太好了,”龙傲拍着胸口,接着一脸傲娇地将胸口袋子里的手帕拍到楚幸怡的手里,“喂!听到没有,老师说没有直女癌的!你别哭啦!”
“对了,偷偷告诉崽崽们一个秘密哦。”愈圆故意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,压低了声线,一堆有些消沉的崽崽们立马看向了她。
“芋头老师,是什么秘密呀!”
“快说吧芋头老师!傲傲拿小饼干和你换!”
临时助理老师也在偷听准备吃瓜。
愈圆向左看,又向右看,最后低下头来,用气音小声地说:“我们金刚石班,终于有人尿裤子啦。崽崽们,你们猜猜是谁呀~”
放学,下课,怀揣着秘密的崽崽们一脸心事。
今天上课要提及死亡教育的事早在家长群报备过,家长们看见自家崽崽有些红肿的眼并不惊讶,只是,这心怀天下般的若有所思,是发生了什么?
“姐姐,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,你不能告诉别人哦。”刚走出学校,求着姐姐要抱抱的橙瓜将头埋进了橙瓜的怀里。
“怎么了?瓜娃子你尿裤子了?”橙光赶紧将弟弟举了起来,检查重点部位是否干燥。
“才不是呢。不过,不过也和尿裤子有一点点关系。”
真是的,姐姐怎么总觉得自己没用呢。
橙光不开心地撅起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