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新婚夫妻二人的闲聊中,闻忠会有意无意的聊起陈怀安的学生时代和她身边的朋友。
陈怀安毫无心机,把和自己中学时代以来的好朋友在一起的趣事都一一说来。
但到了下一秒,闻忠就开始冷着脸,面若寒霜地问她刚才提起的那几个男同学现在都在哪里,是不是和他们还有联系,你是不是暗恋过他们其中的谁谁谁?
陈怀安战战兢兢地说,没有,我和他们就只是普通的同学、朋友,毕业后就没联系了。
闻忠不信,然后要陈怀安交出手机,他在手机里翻看通讯录,看有没有刚才说的那几个人的姓名,结果还真被他找出来三四个。
闻忠气不打一处来,要求陈怀安立即打电话给这几名男同学,并且按照他的指示,在电话中痛骂对方一顿,并从此不许有任何联系。
陈怀安觉得自己不该欺骗闻忠,然后照做。
同时,陈怀安每天外出干了什么,和哪些人在一起,回来后都要向闻忠报告。如果当天出门和男性朋友有过接触,闻忠也会刨根究底,追问这个男性朋友姓甚名谁,你们为什么会认识,当天和他说了哪些话,今天为什么会和这个男性朋友见面等等。
陈怀安有时候答不上来。比如,这个男性朋友压根儿就不是她朋友,而是她女性朋友的老公或男朋友,陈怀安当然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。
闻忠不信,要求陈怀安打电话给这些女性朋友,然后在电话里头问她们的老公或男朋友叫什么名字,今天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出来见我等等,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往往把对方搞得一头雾水,自然得不到她们的友善回答。
于是,陈怀安就会继续按照闻忠的指示,在电话里面和这些朋友大吵一架,并从此不再和他(她)们有联系或来往。
一两个月时间下来,陈怀安身边的朋友、熟人几乎都被她打电话骂了个遍。
陈怀安以为闻忠只是太在乎她,也认为只要自己不出门和朋友接触,就不会让闻忠不快,夫妻二人就能避免内耗,未曾想,这正是闻忠刻意营造的局面,也仅仅只是她悲惨命运的一个开始。
切断被控制对象同外界的联系,甚至让被控制对象在自己的生活圈中被孤立,让他们失去依靠的对象,这和闻忠在对种子公司进行「改革」时,禁止员工和公司外界联系是一样的道理。
然后陈怀安并不知道这些道理。从小受着良好教育的她,只知道对人温柔亲切,此时想的也只是如何获得闻忠的信任,然后夫妻二人「和睦如此」。毕竟,在她的印象中,原本那个温文尔雅的人,才是闻忠的「本来面貌」。
对于闻忠来说,温水煮青蛙的第一步已经完成,接下来就到了「暴力升级」的阶段。
二人结婚时,陈祈年送了新婚夫妇一台新车。
二人开车外出兜风的时候,陈怀安无意间谈起了自己很喜欢的一个男歌手,结果闻忠的脸色很快就晴转多云,然后把车停在路边,要求和陈怀安换个座位:「你来开车,我有点儿累,
想睡觉。」
陈怀安不疑有他,换到了驾驶座上,闻忠坐进了副座。
车子启动后,闻忠要求陈怀安把车开上高速,陈怀安照做。
上了高速后,闻忠却突然把皮鞋脱下来,用鞋跟猛烈敲击陈怀安的脑袋和她紧握方向盘的双手:「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帅,所以就喜欢他?你这个见异思迁、喜新厌旧的女人!」
陈怀安怕出交通事故,既不能躲也不能还手,当然,她也没想过要还手,只能一边接受闻忠的暴打一边继续开车。这真是高速路上一道「特殊的风景线」。一个年轻靓丽的少妇,坐在驾驶位上一边哭一边专心致志地开车,他的丈夫就坐在旁边,不断挥舞着皮鞋打她的头。
下了高速后,歇斯底里的闻忠终于不再打人,而是问陈怀安:「你到底爱我吗?」
陈怀安抽泣着答:「当然。」
「那你证明给我看看?」
「怎么证明?」
「在你的身体上,纹上我的名字。」
陈怀安最初不想答应,但害怕闻忠翻脸打人,于是就答应了这一无理要求。
闻忠就立即买了一套简易纹身工具,驱车回家后,在陈怀安的大腿外侧歪歪扭扭地纹出一个「忠」字。
陈怀安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,在纹身的过程中不断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