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……”可他也受不了那股味道啊,宁十一眼中露出委屈。
宁珩敛了神色,飞快转身向外奔去。
待一路狂奔到皇城司外见宁府的马车还停在不远处的树下时,他来不及喘匀气,几步走上前、长腿一跨便登上马车。
车里捧着食盒垂眸端坐的少女察觉动静,抬眸望去,就见一张写满焦急的俊脸出现在眼前。
温雪杳抱着食盒的指尖一缩,淡声道:“阿珩哥哥,你怎么出来了?”
“我方才一回首便见你不在,自然要往外追。”边说着,宁珩已经猫着腰在温雪杳身边坐下。
“阿杳,方才是你误会了,我不是要赶你走。”
温雪杳颤抖的眸子垂得更低,视线落在自己交缠的指尖,小声道:“你让我拿走它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,她也难免带了赌气的成分,前一刻还说并未因昨夜的事责怪她,后一刻又凶她。。。。。。让她将食盒拿走,岂不就是甘她走?
“我是想让宁十一将食盒暂时拿走。”
“为何?”温雪杳依旧没抬眼,“你若不喜,我日后不做了就是。”
宁珩的心猛地一紧,一路小跑追来,额头上紧绷的汗珠也在此时落下。
眉骨上的汗珠掉落在眼角,青年眼皮一抖,慌道:“阿杳,这是你第一次亲手为我做的饭,我又怎会不喜?”
温雪杳这才抬眸看向他,目光在他沉浸温和却略显委屈的脸上一扫,“当真?”
“当真!”宁珩神色郑重,这话宁珩也并非骗她,他的确喜欢得紧,简直欣喜若狂,只是时机有些不太对,阴差阳错的巧合,才害得他险些事态,也差点儿让温雪杳误会。
温雪杳瞧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,手指扣住食盒盖子,浅声道:“那你要不要尝尝……”
食盒盖子才掀开一个细缝,对面青年的眸子就是一颤,但他追来的一路早已做好心理准备,不似第一次那般毫无防备。是以还未等旁人察觉,他便将黑眸中的情绪掩饰下来。
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浅笑,只教人如沐春风,倍感舒适。
“阿杳不是说要让我尝尝?”宁珩笑着昵她,“只是我手有些脏,还得劳烦阿杳喂我一口。”
温雪杳凝他一眼,心里一松的同时又涌上狐疑。
若他此时的反应是真,那方才的反应又是为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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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温雪杳,宁珩甫一冲下马车,便疾步奔进皇城司,才一拐弯,就扶着高墙俯身作呕。
空荡荡的胃里只有那一块肉,所以他除此之外根本吐不出什么,反而正因如此,胃里空虚才愈发搅动地难受。
像两股麻绳紧紧纠缠起来,拽得人心跳加速。
宁十一不敢多看,他怕自己受世子影响,匆匆别开眼。
好在四下无人,这番狼狈的模样不至于被人瞧见。
宁十一听着身后青年的重喘声,回想起二人最初入皇城司的那段日子。每每从那阴暗潮湿、逼仄腥臭的牢房出来,两人连地牢都走不出,便要扶着墙一阵作呕,直将早晨吃下去的饭尽数吐出才肯罢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