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凌云看着瑞进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丝阴狠的冷笑。
当年在清源倭乱中,他的大伯王佐带兵前来救援,不曾想竟然被梁川设计杀害,最后还被人参了一本,人死连名声也没了。
当年的王凌云年纪小却也晓得官场之中互相倾轧的道理,还好他们王家势大,死了一个王佐并没有什么伤筋动骨,几年的时间,王家人又占据了要紧的缺儿,如今王凌云奉命南下,一是为了履职,还有一个私人的目的,就是为了报当年梁川与他们王家的大仇!
王凌云可不管当年王佐是如何仗势欺人,从来只有他们王家欺人的份,没有别人在他们王家头上拉屎的!
更何况还是至亲的血债!
王凌云一听到兴化梁川几个字眼,早早就锁定了南下的名单身份,这一次,他就是冲着梁川来的!
他来之前,早就做足了功课,南方同安与龙海的二人不足为俱,也是在清源出过事,想必与梁川也是早有梁子。至于兴化的知军,早有听说,二人的关系更是水深火热!
这不正是给他报仇雪恨的绝佳时机?
他更是早早地就做足了功课,此时的兴化除开数千原来驻守的兴化厢兵,凤山一地更无一员兵将,有的只有梁家几个人,还有就是本地的乡民。
王凌云笑了,当年清源还有倭乱,此时只有民乱,没有人给梁川做掩护,梁川呐,死定了!
梁川安坐在家中,可能怎么也想不到
,这么多人盼着他死。
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很痒,抠了抠,什么也没有。
‘好像有人在说我坏话!’梁川轻轻说了一声,耶律重光正在左右汇报道:‘东家你想多了,这里就咱们几个人,谁会说你坏话?’
梁川白了他一眼道:‘孝城还没有找到吗?’
耶律重光道:‘没有。不过有一个重要的消息,福州那里派的人也来了兴化,如果有什么动静的话,估计也就这几天了!’
‘什么人?’梁川心中有些发堵,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。几天都没有儿子的消息,就怕儿子在外面会有意外!
‘呃。。’
梁川已经开始有些适应耶律重光的无能,什么情报也搞不到。
若不是这位兄弟跟着他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疲劳,他早就把耶律重光扫地出门,就算是侬家的天残地缺也比他来得好使!
可惜了,侬家兄弟回广南去办事了,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回来,此去广南一来一回也要几个月的时间,若是他在这里,肯定能打听到许多有利的消息。
现在说这些东西也没有用了。
这些年梁家军里几个单位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,不管是装备还是人员都是几何级的增长,唯独一个情报队,还是那副穷酸落魄的样子,要人没人要钱没钱,唯一的优点就是他们独来独往,对自己忠心耿耿。。
要打发他们,梁川都不好意思。。
还是将就着用吧。
梁川出门远眺,远处南
溪原来老屋影影绰绰,可以看到郑若萦的娘家,也可以看到许多新建的大厝。但是今天河对岸有阵阵的轻烟,那是大批的军队埋锅灶饭的景象。
长河落日圆,当年在定川寨,这样的景象每天都在上演,那里没有几栋房子,除了军户没有几个人愿意在关中这种常年征战的地方定居,谁知道哪一天家就没了,可能人也没了!
人越来越多了,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!
在这整件事中,梁川并没有任何的话语权。
现在的通信渠道非常的少,更没有媒体可曝光这些无良官员的不轨行径,老百姓之所以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,不是因为他们不反抗,是因为他们的反抗犹如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,还没有翻起来可能就让大浪给吞噬了,根本得不到上级的注意,更不要说帮他们改善民生了。
公文只在官府的手中把控,要写什么东西全凭他们说了算,白的能说成黑的,黑的也能描成白的,全凭一根笔来任意书写,老百姓能插嘴吗,不能。
梁川也有办法,他可以通过夏竦或是其他官员的途径来说,但是眼下这种环境,朝中人人自危,不敢有任何反对新政的声音,否则就会当成异已来打击,他可不想让夏竦因为自己也惹上麻烦。
夏竦自己的处境都已经够艰难了,哪里能再给他找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