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天白日下,梁贝仿佛再次去到了那个虚无黑暗的地方。
但不知过了多久,可能是几秒钟,也可能是许多年,她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咒语。
“前世,前世……”
当睁眼看到昏暗的房间时,梁贝内心腹诽:这到底是什么鬼职业?随叫随到的吗?
“笔仙,我和他……还要继续过下去吗?”
眼前的房间拥挤而狭窄,四周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,似乎是个杂物间。
眼前这个单薄瘦弱的女人用储物箱当做桌子,一个人握着毛笔问着。
因为没有支撑,她举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着,仿佛浸润着某种痛苦。
什么过不过得下去?
梁贝闭目凝神,“看”到了一些片段。
一个穿着劣质西装的男人甩了她一巴掌,沉默与冷静之后,他跪在地上,心疼地抱着眼前的女人,不断地说着对不起……
这不就是……家暴???
这都能过得下去?!
梁贝睁开眼睛,当即握着笔移到了“否”字上。
感受到她的存在时,女人的身体明显僵硬了,但她只是定定看着那个被圈起来的“否”,既难过又无助。
“可……我又能去哪儿呢?”徐燕垂下眼眸,空出来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。
那是上次丈夫打她时留下的伤痕,现在还有些疼。
忽然,储物间外面传来了一些声音,似乎有人回来了。
徐燕闻声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搁下笔收拾起眼前的东西来,然而那阵脚步声越来越响,朝着这个地方走了过来。
没等她收拾好,储物间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。
咚咚咚——
“燕子?”
“哎!我收拾东西呢!”徐燕慌乱地寻找着藏东西的地方。
可门外的男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,竟更用力地敲起了房门,没敲几下,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。
接着,门就被从外踹开了。
一个中等身量的男人站在门口,蹙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弯腰藏东西的徐燕。
这是一张太过平凡的脸蛋,你甚至能想象出他在上司面前卑躬屈膝笑脸相迎的样子,如此鲜活,如此虚伪。
他直接将手里的西装外套丢在地上,抓着徐燕的肩膀将她从储物间里拖了出来。
没有任何疑问,他打开储物间的灯,带着压抑的怒火搜寻着,将所有阻碍他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。
终于,他找到了那张写着是否与拼音等的桌布,以及那支未干的毛笔。
“这是什么?”他的表情夸张,仿佛手里的不是普通的桌布,而是会将他置于死地的毒药。
“你是不是想咒我?”
“不是,我没有,这就是个玩具……”徐燕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,并挣扎着向后退着。
可张秋平将东西狠狠扔在她身上,拳头朝她的身上砸了过来。
“你在家不好好做家务,你弄什么东西?!”
“我没有,没有……”徐燕泪流满满,一边用胳膊护着自己的头,一边不住地摇头解释着。
“你还狡辩?!你还在骗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