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成泽咳咳两声:「不好意思啊,我说简医师,你是正式医师还是实习医师?」
你看起来好像没满十八岁。
简唯琳抬起头,直视两人,目光清透似水:「我二十八,行医六年,是註册中医师。如果介意由我来看病,这病就不用再看下去。如果不介意,就进隔壁房把衣服脱了。」
二十八,真没看出来。怎么还是那么水嫩水嫩的?就在宋成泽的心神泛起了小荡漾时,霍子钧平淡地回,「好。」。
刚刚还在他脸上晃荡的丝丝尷尬消散了。
简唯琳又低头写字:「需要我签什么保密协定的,去拿给我签吧。」
「不用了。」霍子钧说。
简唯琳把笔放下,看着眼前这张明星般帅气的脸。这脸看起来有点面善,不会真的是哪位明星吧?
眼前的男人,不仅拥有一张精雕细琢般俊逸的脸,全身还倾透着平常人难以堆砌的气度。只是这一身华丽完美的表像下,却藏匿着难以啟齿的残缺。他拥有全世界男人都羡慕嫉妒恨的顏值和财富,却也失去了男人平常不过的能力。
不无讽刺。
简唯琳:「我相信你也是有人推荐了才来这的。那你就可以放心,医馆里的事,出不去这大门。」
「谢谢。」
简唯琳六年前从中医院毕业后,就一直在这家医馆工作。原因很简单,简之贤是她爸。一直来只有街坊熟客才来这小医馆看病,它的口碑虽好,名气却不大,毕竟在这巷子里的简陋医馆,不知底的人没有谁会有信心。
医馆会火起来纯粹是个巧合。两年前,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早前出了车祸,伤了命根子,看了多少医生都治不好。有一次陪家里的老人来这看病,顺便也把自己的问题说一说。简之贤的针灸和中药竟然让他的病情好转了。
那男人原来是位低调的风水师,客人都是豪商高官,他的病有好转的消息很快就在上流社会传开了。于是,这条简陋的小巷就驶入了各式各样的豪车。
简之贤近两年患上了白内障,视力渐渐差了下来,针灸的事就只能交给简唯琳。医者眼中无男女,这事对简唯琳来说是稀松平常,只是以前求医的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,这么年轻帅气的,她真是第一次遇见。
简唯琳戴上口罩和手套,掀帘而入。
他英挺的身型一看就是有经常健身,但两道狰狞的伤痕划破他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。结实的胸肌上有一条迂回的疤痕向小腹蜿蜒,右边大腿上另一条森寒的伤疤一直逶迤至小腿。
简唯琳微愣,这车祸,应该很惨烈。而这身上的疤痕是不是一直缠入了心?
简唯琳对上霍子钧晦涩的眼,其中好似蒙上一层磨砂般的困顿。「我会先检查你的小腹,再到下身,有什么感觉,告诉我。」
有什么感觉?会有什么感觉?这三年来,霍子钧看过不计其数的中西名医,下身被人检查过不知多少次,就是从来没有感觉。就算是找了个对他口味的美女为他服务,他也没有一点感觉。他的感觉像是在车祸里随他的血液,流走了。
他闭上眼,听见简唯琳轻淡的声音:「这痛不痛?这酸不酸?」她的声音彷如涓涓细流,缓缓在他身上流淌。
她的手拿起他的命根子,再按下一个穴位时,他的身子打了一个机灵。他猛地睁开眼,简唯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:「这样有感觉?」
「嗯,有点麻!」
简唯琳点点头,再继续细细地检查,不轻不重,刚刚好。
霍子钧目光扫过她专注的眼,那是一双医者的眼,没有杂质,平和、剔透。
宋成泽一直坐在帘外,看着发黄的布帘,再环视这家简陋的医馆。有好几处墙身的油漆已剥落,桌子椅子用具都带着岁月的斑驳。照理说如果这家医师的医术真那么好,怎么会混成这样子?
简唯琳掀帘而出,一身白袍,马尾摇晃,摇得宋成泽的心起了小荡漾。二十八岁?一点都不像,乾净靚丽的脸蛋,纤细修长的身段,透着纤尘不染的清纯。有男朋友了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