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书解地看。
程丹若道:“依我之见,俸禄的开支必省,但田亩荒芜,互市将开,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,尔等皆是能吏,囿于府衙实可惜了。”
看向吏书,口气肯定:“我欲裁减人手,以提高各人的俸禄,其他人也好各寻出路,免得蹉跎年华。”
吏书惊住,却一时知道如何回答。
裁员谁都愿意,但裁掉的人的俸禄会补贴到剩下的人手里……也是可以。
毕竟,胥吏的俸禄真的太少了。
六两银子,光吃饭都够,这还是知府衙门的,
他有点犹豫,一时没有接话。
程丹若放下茶盏,仿佛随意地说:“你既然是吏书,拟名单的事就交给你,明天给我,可有问题?”
把任命的权力交到他手上?
吏书又惊又喜,怕错这个机会,一口答应:“没问题,属下马上去办。”
程丹若微微一笑,又仿若无意地问:“你是哪里人?”
“属下是大同本地人。”吏书说,“我爹以前就在衙门办差。”
点头,温和道:“你下去吧。”
一上午见了两个班房的人,程丹若以为够了,便回后院准备午膳。
午后,略微小睡了觉,大概一点多种去二堂代班。
刚坐下到一刻钟,松木进来回禀:“夫人,严刑书求见。”
“请进。”
屋外走来一个鬓发双白的老人。
“严……”程丹若开口,对方就呛了回来:“夫人,你绝对可以让大人修改笔录。”
眨了眨眼:“噢?”
严刑书冷冷道:“石耀祖身为子婿,殴打岳父,以卑犯尊,按律刑。如孝之人,岂能轻易放?”
程丹若道:“是蓄意殴打,还是失手误伤?”
严刑书说:“自然是蓄意。身上共有三下伤痕,一下在手臂,一下在肩膀,一下在后脑——假使一次就打到头部,他仅没有住手,反而继续殴打,必是故意为之,若一下打到手臂,后面还击打头颅,更是罪大恶极。”
笑了:“您说得有道理,我会如实和外子说的。”
严刑书盯:“夫人,你可要为了蝇头小利
,坏了府台的名。”
这话难听,程丹若却并气:“多年见,严伯伯说话还是这么直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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