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叶书记家出来,王成和叶浩俩人在院子里散步。
“供销经济现在在网上炒的火热,很多人担心又要回到那种脸难看、门难尽的计划经济时代了,简直是无稽之谈,都什么年代了?怎么可能!一些假专家这分析那分析,屁话不对,已经对老百姓的情绪产生了影响了,我们接到了很多起相关举报了,一些开超市的个体甚至给办公室打电话抗议,把我们搞得摸不着头脑。”叶浩说。
“这没啥的,我之前不是说过嘛,这和股市以及彩票一样,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股神、智者,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精通股市和彩票规律,都不愿承认自己是韭菜而已,我们俩也一样,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看清了一切,说白了到最后我们也只是普通人。”王成给叶浩点了一根烟。
“你说的也是,这次这个供销经济吧,我认为其实就是合作社的深化而已,没什么大惊小怪,当初合作社一推出,还不照样满大街的合作社。”王成随口又说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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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,你说有钱过得舒服还是我们过得舒服?”叶浩扭头看着风景,嘴里叼着的烟,拖着长长的烟尾巴在空气中弥漫,一会儿就散开。
“我认为如果说过得自在的话,肯定是有钱过的好。我有俩朋友吧,很年轻,90后,一个靠着家里给的五万启动资金、一个靠着家里给的20万启动资金,用了六七年,现在月入二三十万,他们的生活比我们自在,比我们快乐。逢年过节就满世界跑,前段时间想去西藏,就买了台丰田越野车,有的时候想吃火锅,买张机票就飞重庆了…”王成笑着说。
“嗯,但是这种人凤毛麟角啊!不过有钱过得是真的很舒服,南红县有几家公司老总,那生活过得啊…啧啧啧。”俩人走到小区门口,看到了红卫,他又被选为新的省里二把手的警卫秘书,所以来这也是正常的。
寒暄过后,两人继续闲聊:“在基层工作,把握人性就是最好的工作办法,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嘛!看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当过领导,就看他有没有把握人性的能力。在单位需要平衡各种关系,真的太难了,我越来越佩服老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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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叶书记家出来,王成又去拜访了仲秘书长家,晚上留在处长家吃饭的。
俩人聊了很多事,处长感慨吴婧搞经济是一把好手,可对于整顿领导干部队伍等其他方面的工作能力远远比不上叶书记,所以现在一些不好的苗头又要露头了,而且她耳根子软,往往在决策上没有什么魄力。
王成对这些可不敢乱接话,毕竟他也是处里人。
“处里现在还好,比较好管,对了,你知道不?冯涛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了,他老丈人前段时间出了事,本来是要有大问题的,但组织综合考虑后决定用其他方式代阀了吧…”处长不以为然地说。
“他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在体制内混,有那点关系,在体制外搞点生意多好?非要在体制内晃悠,有啥意思?这还是因为在叶书记那保障过一段时间,不然早被抓进去了。”处长继续一脸嫌弃地说着冯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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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成全程有一句没一句回着,他并不想谈论这些人,说到底这些也都是各人的个人处事行为。
吃过饭后,王成回到家发现胡大勇竟然在那,董鹏也跟过来了。
“老弟,我想着来给你拜拜年,又不知道你家在哪,就把董鹏拉过来了,董鹏要联系你,是我不让他和你提前说的啊,别生气哈。”胡大勇见王成一脸惊讶,就赶紧解释。
“这哪会呢,我
只是觉得惭愧,哪里有您来给我拜年的道理呢?快坐快坐。”王成赶紧说。
王成明白胡大勇来的目的,怎么可能真的来给他拜年?那是想趁机让王成带着去拜访叶书记和仲秘书长。
几句寒暄过后,胡大勇还是道出了目的:“老弟,这不过年了,你看方不方便带哥哥我去趟叶书记和仲副主任家里拜访拜访?我准备了点土特产和茅台。”
王成一听头就大了,这要是处理不好,就是给两位首长找麻烦。
“酒就算了,你第一次去,就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实在不好说,会让首长觉得你不磊落…老哥,你知道的,不太好交代。土特产可以的…”王成赶紧说了这些,胡大勇一听,是这么回事,于是点了点头。
“今晚太晚了,明天一早我带老哥去吧,今晚就在家里喝点酒,晚上我在迎宾馆安排个房间哈。”王成马上把事安排好了,同时叫胡大勇的司机上来家里坐了。
王成父亲和岳父陪着胡大勇喝了几杯酒后,胡大勇说:“今天也没外人,我就和叔叔们说一句哈,我年纪到这了,再不动真的没办法了。您说就这样等着退休吧,不甘心!如果要往上走,没人说上几句话,那很多东西没人看得到嘛!老弟这次一定要帮我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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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成父亲用一个眼神看了看王成,那感觉好像就在说:“人家县长在我们家都说这种话了,你能帮就帮一下嘛!”
王成没有回应,低着头夹着菜。
“这次还要靠老弟了,叶书记要提个处级干部那不是一句话的事。”胡大勇说完,和王成对视了一眼,然后继续说。
因为有长辈在,所以王成都没怎么说话,王成在这点做的还是很好,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,该说什么话。
“老弟,五月份之前你肯定要回县里,然后在县里再呆几个月,挂职期就满了。你的走向叶书记有说过嘛?”胡大勇看着王成不怎么说话,就问了这个,马上,王成父亲和岳父都看着王成。
“额…叶书记儿子叶浩,就是现在南红县的书记,上次来过我们县考察的嘛,让我去他们县搞纪委书记,首长则让我自己考虑。”王成一说完,他岳父笑了,作为土生土长的省城人,他知道南红县意味着什么?不仅是安昌市的gdp、财收第一,还是道南省县里各项指标第一,全国百强县名列前茅,到那任职意味不可谓不明显。
胡大勇一直不住地点头,董鹏在一旁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