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过气,他在沙发上坐下,偏头看向桌上的奖杯,眼神晦暗,重重哼了声。
他有把握,不出一个月,纪却秦肯定会来找他。
以前吵的比现在更凶,那个人还不是乖乖来哄他。
想到这儿,柏侹心头的火气轻了点,将奖杯放在手里把玩。
如果纪却秦真的来,就把奖杯送给他。
让他也看看,自己不比汪识差!就算不继承公司,照样将爱好做到极致。
柏侹几乎是带着这种盲目的愉悦,在第二天登上了前往拍摄地的飞机。
可他错估了一件事,这次吵架,他说了之前从未提到的两个字——离婚。
充实又紧密的一个月过去,柏侹身上笼罩的乌云越来越浓,几乎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。无论是谁,都不敢与他多说一句话。
身为助理的小宁苦不堪言,本以为宋微汀没跟过来就能有舒坦日子,偏偏柏侹自己成了危险分子。
拍摄间隙,小宁陪柏侹吃饭。
柏侹挑挑拣拣,一口也吃不下去,烦躁的索性摔了筷子。俊美的脸扭着,时不时撇向手机的位置。
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动作,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等谁的电话。
小宁:“柏哥,纪总最近很忙?”
“不知道,”柏侹忍不住讥讽,“结婚快三年,他两年半住在飞机上。”
结婚之前,他听说过纪却秦的名字。
在别人嘴里,纪却秦古板且老套,和父辈们一样在商场里浸润出了油滑。
又是出了名的工作狂,以至于在他心里的印象直线下降,跌进了泥里。
结婚后,柏侹却发现,除了喜欢工作,纪却秦既不古板也不老套,甚至称得上风趣幽默。
除去结婚前的情史复杂、嘴上不饶人,是个很不错的伴侣。
意识到自己在数纪却秦的优点,柏侹重重呼了口气。
他还没在意,小宁倒像是抓住了什么。
“快三年了?”在柏侹的注视下,小宁拍了下大腿,“您忘了,过两天就是您和纪总结婚三周年纪念日。”
柏侹双臂环抱,怔了下。
他确实忘了,两人的婚姻源自于利益,双方都不放在心上,“纪念日”自然也没必要过。
他撇下嘴角,忽然记起纪却秦是办过的——只有他们两人的纪念日。
那时只觉得膈应,燃烧在蛋糕上的蜡烛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他,这段婚姻有多不堪。
焚烧的不过是无谓的时间和冰冷的利益。
看他表情有片刻松动,小宁心知机会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