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院也行吧,尊重病人的意愿,让她在熟悉的环境里休养,心情肯定也会更好点。和病人商量一下,快点决定。决定之后来我这儿开药。”
他心里已经默认她们会离开了。
肿瘤医院的病床一向很紧张,她们住的时间已经很长了。
沈绒懂了,向医生道了谢,回来的时候见秦允来了,正在和新来的护工聊天。
秦允嘴甜,护工阿姨又很爽快,两人一见如故。
“我要回趟家,小命自己在家待太久了。麻烦你陪我妈一下,她现在睡着了,看状况应该会睡得久一点,应该没什么事。”
“哎,你去吧,我会在这儿待到晚上九点,多陪陪阿姨。你回去歇会儿啊,看你瘦的。”
沈绒道谢之后,马不停蹄地回到出租房。
前两天刚下过雪,地面上结了一层冰。
要进单元门的时候沈绒没防备,盲人步道上特别滑,她毫无心机地一脚上去差点滑出去,幸好平衡了回来。
走楼梯的时候,腰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。
练舞的基本都有腰伤,沈绒这腰痛也时不时发作一下。
之前一直有康复科医生帮她照看着伤,保养得不错。
这段时间她根本没时间去,又在医院睡折叠床睡了这么久,加上刚才那一滑,疼痛感愈演愈烈。
沈绒越走越慢,感觉鼻子有点堵,眼皮也有些发热。
浑身说不出的没力气,皮疼。
她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,不是发烧了吧?
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生病。
我不能生病。
要是我病了,沈黛怎么办?谁照顾她……
秦允要上班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的。护工呢,到底是外人,心里会嫌弃她,不可能像我对她一样仔细。
奶奶还得照顾爷爷……本来也指望不上他们。
一会儿量量体温,吃点退烧药吧。
但是,体温计放在哪儿了?退烧药又放在哪儿了?
沈绒昏昏沉沉地来到家门口,看了眼大门,门是开着的。
这猝然一惊,让她浑身的不适瞬间消失。
门被撬了?
“小命!”
沈绒鞋都没脱立即进屋,听见小命呜咽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。
冲到厨房,看见小命的四肢和脑袋被紧紧地捆在一起,可怜兮兮地无法伸展,整只狗被架在水池上,身下搁着一块绝对不会出现在这儿的砧板。
小命的嘴上戴着嘴罩,叫不出声,脖子后面系着一根麻绳,将它结结实实地栓在水龙头上,根本没办法挣脱。
小命见沈绒来了,激动地疯狂扭动。
“别怕,别怕,我帮你解开。”
沈绒一边安抚着小命,一边找到剪刀,将绳索剪断。
一被放开,小命的身子便从水池上歪了下来,摔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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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沈绒赶紧过来看它有没有事。
这一看发现,一贯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毛发上多了很多灰尘,左腿和眼上有两块已经结痂的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