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盛谈,你居然让张妈看住我,我又不是你们盛家的犯人!”
“我不这么做,还不能彻底明白你到底是哪种人?”
“我都向你解释过了。白骋鹰是我前夫,他醉酒猝死之后,我就定期到他坟前看一眼,但这都是过去的事,你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?”
“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女人的声音愈发尖细:“我什么事都要向你说么?怪不得你说什么分房睡,对我态度转变那么快,不是全因为你爸,原来是你不信我!”
盛谈提高嗓音,盖住她的声音:“是,我不信,不信你破坏秦睫的家庭,你有这样的手段,什么做不出来?”
“你怀疑我,姓盛的你是不是人?”
邬城的嗓子都要喊哑了,她一直在为自己辩解。
“我不是人,就会真的像你一样,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和容厘说了,她才会犯病了,你是成心要她死!”
“你不做那样的事,我能说什么啊?到头来都是我的错,一个巴掌拍不响,你如果不是看上我,我能这么做?我得为我以后想想,没有名分地位我为什么付出心血,你不觉得可笑么?”
“那次是我喝醉后的意外,也说过会给你补偿,你就是不肯放手!”
“不负责任,一次意外,你和白骋鹰没什么分别,所以就可以不把我看做人,玩一场就走人了,我告诉你,我肚子里怀的就是你的孩子,你如果不想要,那就直说,不用拐弯抹角地骂我。”
盛谈气得脸涨红,他重重地咳了几声,手指着她脑门:“你口口声声这么说,在我们别墅附近还藏了白骋鹰的儿子。怪不得我钱在你手里总是存不下,我一直在替你养儿子!”
“我有什么法子?费用呢?钱从哪儿来,他爸爸走了,你让我怎么做?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生气,我对我儿子是真心真意,你呢?有了儿子,哪个真心对你!我到底犯了什么错,我有什么错!”
俍叔把车停在车库,才扶着盛佟砚姗姗来迟。
他打开灯,秦茵络忽地感到自己眼前刺眼的亮,很难受。
那三个字,还在她耳边不停地回转,它就像是插|进自己脑袋里的一根毒针。
让她缓慢地中毒,但又不能轻易拔出,这根毒针现在陷得更深。
“邬城……张妈、老俍!!”
盛谈语气急促,听上去里面出事了。
盛佟砚老俍冲了进去,张妈随后赶来,而秦茵络隐约能够看到邬城,她扶按着自己的肚子,不适地锁紧了眉,她哭着叫着,双手还在捶打盛谈的胸口。
于是邬城被直接送往救护车。
秦茵络感到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地疼,眩晕。
哪怕亮着灯,还是会感到幽暗的密闭空间,这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窒息感。
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很多画面。
想到白骋鹰每次醉酒后打秦睫的时候,把她的脸都打肿了,青紫的一块;她想到有天夜里很黑很冷,还下着暴雪,很冷很冷,是他把自己放在一处雪地,抛弃了她。
还有,那次他很久没回,走路的时候,仍旧是醉醺醺地脚下不稳。
虽然秦茵络只有一个人,但她很庆幸秦睫没有回来,不然受到伤害的就是她了。
看到秦睫身上脸上的淤青,秦茵络更想自己替她承受这些。
恐惧感再次占据她的心。
白骋鹰掐住自己的脖子,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喝下腐蚀嗓子的药一样。
她没法呼吸,强烈地想要求助,但是谁都不会帮她的,没有人会。
嘲笑声朝四面涌来。
“他爹不要她了,臭哑巴,没爹的哑巴!”
“听说不是没爹养了,这次是爹没了……”
好多水啊,脚下有很多水,一道浪潮打来,直接淹没她的头顶。
秦茵络在海里睁不开眼,她在不停地下坠。
她大口喘着粗气,眼前一片模糊,她的身体好沉——那道声音冲破海浪,她终于听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