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总会在身处其中时难以分辨对错,事后给自己的谜之沉沦找无数个正当借口,试图掩盖犯的错有多可笑。
然后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幡然醒悟,嘲讽那个被封印在镜中,却还沾沾自喜的自己。
真蠢,活该被人骗。
人如果没有期待,就不会有伤害。
可她是有期待的。
所以心很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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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教室还有一个长廊距离,隔老远就瞧见教室门前张望的祁东,手上拧了个袋子。
他听见脚步声回身,撞上陈烟的目光,声音一下拔高,你去哪里了?发微信也不回。
雨太大了,走得慢。
陈烟声线沙哑,她疲倦的什么话都不想说,推开他径直走进教室。
我刚去买了午睡专用的毛毯,感冒不做好保暖措施,到时候转成炎症更难受。
他把袋子放桌上,陈烟抬头看他湿漉漉的上半身,发梢还在滴水,这傻大愣八成伞都没打就往雨里冲。
谢谢。她人很虚弱,但话音真诚。
谢什么?
祁东抬头摸了摸她的头,爽朗的笑,大你一个月就是哥哥,照顾你应该的。
她轻轻打落他的手,顺便责怪他把头发弄乱了,他偏生还要多摸几下,惹的她脾气上来,突然跳起来打他的头。
两人打闹一阵后,祁东离开,陈烟开启睡眠模式。
因为生病,她这一觉睡得格外沉,祁东买的毛毯保暖性太强,睡完一身热汗,逼出寒气,倒是比之前好受不少。
预备铃响起,她挣扎着起来,喉间干涩,猛灌了两口水。
整理书桌时,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纸袋,疑惑打开,里头全是感冒药。
她愣了瞬,猜想应该是祁东后面送来的,掏出手机发了个微信,【谢谢你的药。】
那头回的很快,【什么药?】
陈烟看着回复一脸困惑,准备打字之际,吊儿郎当的邹原从她座位晃过去,手不小心碰到纸袋,啪的一声掉在地上。
哟,不好意思。
他做什么事都是笑嘻嘻的嘴脸,道歉都听不出几分诚意,要平时直接扬长而去,可抬脚时他愣了下,眼珠子一转,态度良好的捡起来,顺带瞄了眼里头的乾坤。
可以啊,好学生。
邹原摸着下巴啧啧啧的感叹,凭一己之力把宋会长拉下神坛,勇气可嘉。
陈烟听的一知半解,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向后排,靠窗的座位,他的目光清清淡淡的的荡过来,暗过窗外灰暗的天。
她心头一颤,忙不迭转身。
居然是他。
可是为什么?
难道真像曾甜说的,因为还没睡到,所以疯狂投掷糖衣炮弹攻击她的软肋?
陈烟气闷的垂眼,手指跟藤曼似的纠缠在一起,越想越心塞。
纸袋被她一股脑塞进抽屉里,见不着,心就不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