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鸢儿,快过来!」李铭胜招手,眉眼中尽是疲累与担忧。
「爹,你别误会,执扇只是带我出去玩了一夜,你千万别伤害她。」
李铭胜蹙眉沉思片刻,随即挥手示意麾下放下弓弩,言:「既如此,那鸢儿就过来爹爹这边,告诉爹爹,你昨夜都去了何处?」
李洳鸢不疑有他,一边思忖着为执扇开脱的说辞,一边抬脚往父亲的方向走。不料刚一靠近,便被父亲一把扯到了身后,耳畔传来他铿锵有力的命令:「放箭!」
「不要!」李洳鸢试图阻止,奈何根本无人服从于她,百余支弓弩还是齐刷刷地对准了包围圈中的执扇。尽管她拼了命的往包围圈里冲,却依旧无法挣脱父亲死死钳住自己的大手。
执扇早已手握玄机扭,作好了立即撤离的准备,可未待她扔出玄机扭,携风而至的箭雨突然被一道无形的气流阻挡在了半空中,紧接着,沐晨欣长翩跹的身影便落在了她身前,关切道:「小萱儿可有哪里受伤?都怪哥哥不好,哥哥来迟了。」
「没伤,我好得很!」执扇咬牙切齿地白了他一眼,这家伙逮着机会就占她的便宜,等拿了钱,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。
「如此便好!」说罢,沐晨转身面向李将军一行人,挥手撤去了结界。
与此同时,众官兵手中弓弩也在一道无形的重压下,悉数化成了灰烬。
如此厉害的术法,李铭胜平生也是第一次见,但眼下箭在弦上,委实也不得不发,只好硬着头皮拔出了刀,催促女儿赶紧离开。
不想李洳鸢竟橫臂拦在他二人中间苦苦哀求:「爹,执扇与沐公子都不是坏人,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,咱们都先冷静下来,把误会解释清楚好不好?」
说罢,又转身面向沐晨微微欠身:「沐公子,此事皆因洳鸢而起,还望沐公子念在家父护女心切的份儿上,莫要与他多作计较,沐公子若不解气,洳鸢愿任凭处置!」
「李小姐不必如此,此事说到底都是舍妹性子顽劣引起的,沐某在此,代舍妹赔不是了。」沐晨微微颔首。
李洳鸢还待再言,却被其父抢先一步道:「令妹利用怪物咬伤卢均在先,抓走本将军爱女在后,本将军要如何断定她是性子顽劣,还是另有所图?」虽明知自己不是沐晨
的对手,但他身为护国大将军并没有怯弱的资格,若对方真是敌国细作,李铭胜宁死也不会屈服。
「爹,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,您说的怪物昨夜我也见过,当时它还想咬我来着,得亏是执扇养的鸱鸮救了我,不然您就见不到女儿了。执扇也没有要害我,我俩真的只是出去玩了一夜。」
李洳鸢着急为执扇辩解,李铭胜却是全然不信,因为他断定自己的女儿,做不出三更半夜偷溜出去玩这等有损清誉之事。女儿会这般讲,定是受人蛊惑,于是又苦口婆心劝道:「鸢儿,你难道就没发现,她带在身边的小婴儿不见了吗?或许你看到的出手相救,原就是他们策划已久的阴谋,再则,谁没事会在身边养一只寓意不详的畜生?鸢儿,为父知你心地纯良,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倾心相待,你可明白?」
「爹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」李洳鸢想解释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毕竟她对执扇的了解也仅限于知道执扇仙子的身份而已。博渊长大成人一事更是只字不能提,否则,父亲定会将他当怪物看。
她低垂着眉眼不知如何是好,却听前方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,抬眸便见执扇气定神闲地迎着父亲走了过来,口中说道:「敢问李将军,天盛有哪条律例规定,平民百姓不得圈养鸱鸮?」
李铭胜稍作迟疑,如实答道:「暂无!」
「那可有律例规定,女子必须时刻带上自己的孩子?」
「没有!」
「可有律例规定女子不得夜不归宿?」
「这……」李铭胜瞬间没了底气。
「也没有对吧?」执扇勾唇一笑,「那我带走洳鸢又将她毫发无伤的送回来,可有触犯天盛律例?」
「并未。」
「既如此,李将军何以认定我就是那十恶不赦之徒?又有何理由过问我儿子的去处?又凭什么调兵遣将,意图草菅人命?」执扇语气越来越重,言语间步步逼近李铭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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