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娜深夜到访,震惊之余我不由揣度她到底为什么来我家里。要知道就刚刚我才在酒会上跟向北风睚眦欲裂,痛殴向北风一拳。让向北风不仅丢尽颜面,更面部受创。刚生这么大的事,安娜竟然在深夜来我家里。而且是一个人穿着条粉红色的短裙,裙摆只到膝盖上方。
我有些怔神。
安娜的到来,让我所有的计划全盘崩溃。原本我是想要将夏天地产分散成十几个小公司,让这些小公司来独立运营成一些专门的项目。所以我才在酒会上痛殴向北风,让向北风吃些苦头。这样更利于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可安娜这时候来见我,多少让我带着些许不解。
不仁这本书带来的影响还在,我必须要加快度。不然等何绍从北京方面回来,我的公司绝对完蛋。尽管从目前来说,不仁这本书只在书籍市场流通,并未被传上网络与媒体。但只要被有心人利用,以现在的传播度。不仁很有可能被当成典型,而我这个书中的主人公。
自然也难逃一劫。
……
站在别墅的阁楼上可以看到小区大门口,看着站在寒风中穿着裙子的安娜。我点上一支烟,从兜里拿出手机说:“让她进来。”
十月份的上海已经非常冷了,特别是深夜的时候。安娜穿着裙子,脚上踩着一双小凉拖。外国女人特有的气质很大方,如果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绝对百分之二百。坐在别墅的会客室里,面前放着的茶盘上有泡好的大红袍。以前老狐狸喜欢喝这个,平心而论我更喜欢喝极品雨前龙井。但招待安娜,没必要拿出那种茶叶。
稍微好一点的大红袍就好。
安娜端起茶杯小口抿一口茶,我看着深夜造访的安娜,脸上带着玩味的神色。
我说:“茶好喝吗?”
安娜仰起头,看着我长舒口气说:“我有件事要对你说。”
我眉头一皱带着不解,安娜说:“十八世纪的英国相本杰明。迪斯雷利说过,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我不管曾经生过什么,但现在你听到这句话,是不是有些惊讶。”
我脸上带着玩味说:“有什么好惊讶的,猜得出来。”
安娜笑了:“你猜不出来。”
我不顾安娜的感受点上一支烟。
安娜邪魅的看着我,认真的说:“你想要将自己的公司拆分成多个小公司,由你手下的人来掌管这个企业,然后你自己脱离企业,成为幕后的实际操控人。你不用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,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,你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。因为不仁这本书既跟我无关,也跟何绍无关。我手中真正的杀手锏是你曾经犯罪的记录。这几个月里,我一直都在收集各种你的犯罪记录,包括曾经的与现在的。犯罪并不能证明什么,但没有后台犯罪,却可以让你身陷囹圄。不要认为你现在有多么厉害,在真正的权势面前,你只是一只毛毛虫而已。尽管我没有真正的权势,向北风也没有,何绍也没有。但你真的只是一只垂死挣扎的毛毛虫。”
我皱着眉头看向安娜,安娜的话让我很震惊。我第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,好像这个女人已经将我掌握在手中。我咀嚼着安娜的话,笑着说:“你说的对。没有永远的朋友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但你要知道事情不是绝对的,有些仇是不共戴天的。你认为我与你,与向北风能一起合作?你说我是毛毛虫,那你自己又是什么?呵呵!”
“呵呵!”安娜同样呵呵一句,说:“我现在很想杀了你。”
我站起来,走到安娜的身边,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娜。安娜从桌子上的烟盒中拿出一支烟,拿起桌子上的火柴点上。火苗将她的脸庞映照的很是妖冶,在灯光下带着一股智慧风尘的味道。我说:“现在能杀了你的是我。”
安娜平静地说:“你不会杀了我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会?”
安娜沉默不语。
……
我与安娜这个晚上在我家里到底做些什么没人知道,只知道安娜在我家里呆的时间有三个小时。她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目光刚毅不屈,像是从战场上返回的英雄一样。而我,则坐在台阶上,抽了一夜的烟。第二天早起的王后现眼睛猩红的我,她对我说:“你怎么在这里,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