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沈峤青让周念想到自己曾经在乡下遇见过的一只散养的土狗,衔着一块肉,怕被抢了,对人呜呜威胁。
周念抓住他手腕,轻轻拉了拉他:“算了,沈峤青,别跟这种输不起就嘴臭的人计较。”
沈峤青坚持说:“不行,他得给你道歉。”
沈峤青的眼神太吓人了,聂巍败下阵来:“……我不说了总行了吧?”
他又为自己的一时气弱而感到丢人,脸上很是挂不住,嘴硬地说:“谁输不起了?我愿赌服输,你就说你要我怎么样吧?不违法乱纪我都答应。”
“你现在是打算去干什么?需要我帮忙吗?”
聂巍拽的周念根本好脾气不了,本来他现在就像在应激状态,气冲冲地说:“需要你现在滚远点。”
聂巍:“……”
说完。
周念直接走了,还是朝公交站的方向,沈峤青跟上来。
没一会儿,聂巍也跟了上来。
周念如芒在背。
公交车站台,他们三个依次站着,沈峤青跟周念隔一个人距离,聂巍跟沈峤青又隔两个人距离。马路上一辆又一辆汽车经过,灰尘和尾气扑在三个站在路边互不说话的少年身上。
周念等的那趟公交到了。
车上的人涌下来,车上的人又涌上去。
周念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沈峤青频频望他,在困惑,不去吗?
就这样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。
没一个人走。
像在各自暗暗较劲,周念想等聂巍先走,聂巍就不走。
便在这僵持之中,夜幕悄然降临。
周念的一丁点勇气也蒙上灰,被风吹,折腾得没剩多少了。
拖延症故态复萌。
周念想,要么还是过几天再说吧,等他生日过了以后再说。
还是沈峤青先忍不住,走聂巍身边,瓮声瓮气地问:“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
聂巍:“我也等车,不行吗?”
沈峤青:“不行。”
聂巍斜瞟着他,嗤笑了声,说:“沈峤青,你真把周念当自己主人啊?主人都没发话,你汪什么?这么主动为主人排忧解难?保驾护航?”
周念听着都觉得耳朵烫,他已经不打算跟沈峤青继续维持这种不健康的关系了。
但沈峤青斩钉截铁地答:“是。”
“你现在的行为让他觉得为难,我希望你走开,你让他觉得不自在了。”
聂巍转过身,正面朝向沈峤青,端正姿态,冷冷看着沈峤青。
沈峤青也回望向他。
两人无声地对峙起来。
周念拔脚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