撣这医者考虑得十分周全,千珊感激不尽,急忙行礼道:“医者仁心仁术,我在此深拜先生大恩。”
医者两步上前,将她扶起,摇摇头道:“不必谢,所谓医者,便以救死扶伤为一生信仰,姑娘不必多礼。”
千珊擦干脸上泪痕,略略欠了欠身,送走了医者,关上门便继续守在江呈佳身边一刻不离。
听了方才医者的话,她才确信,自己用自身灵力凝出的灵丹,发挥了作用,恰好与止血补气的汤药相结合,稳住了江呈佳的胎。
她紧紧抓住江呈佳冰凉的双手,现下无比盼着她能够快些醒来。
————
江呈佳再醒来时,只觉一片痴迷,浑身酸软,口中之味也苦涩难忍。
她动了动手指,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用力攥着,甚至有些发麻。她立即皱了皱眉头,偏过头看向身侧,见千珊睡倒在床沿边,紧紧拉住了她的手。
她只觉浑浑噩噩,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隐隐痛着的脑袋。
这一点小动静立即惊醒了守在她身边的千珊。
这姑娘猛的一下睁开双眼,朝着床榻上看去,见到江呈佳醒了过来,便欣喜若狂道:“姑娘!你醒了?”
她突如其来地大声呼喊,令脑子昏沉全身难受的江呈佳猛地将五官皱在一起,觉得耳边一阵鸣叫滋滋滋地响起来,令她难受无奈道:“作甚声音这样大?”
千珊当即降低了音量,压制着心中喜悦兴奋,带着些歉疚之意道:“姑娘。。。你。。。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江呈佳挣扎着要坐起,千珊便速即上前替她垫好了高枕与被褥。
“我。。。为何晕倒?这里又是哪?”江呈佳依靠着枕头与被褥有气无力道。
千珊面露喜色道:“姑娘。。。您有身孕了。”她轻轻拍着江呈佳的小腹,高兴地看着她。
江呈佳愣住,一双黑溜溜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好久,一直盯着千珊看,以为她是在开玩笑。
“主子。。。姑娘。。。怎么了?”千珊见她没反应,便心急起来,以为她还有哪里不适。
江呈佳却呆呆愣愣地重问了一句:“你再说一遍,我有什么了?”
千珊喜笑颜开道:“姑娘有喜了。”
江呈佳唇色干白,此刻听了消息,更觉口干舌燥,张了张嘴呢喃道:“我。。。我有喜了吗?”
千珊用力地点了点头,鼻子酸涩起来,带着一股哭腔道:“是。。。姑娘。。。您。”
她有些说不出话来,她不晓得如何同江呈佳说明,只是如今心中同江呈佳一样激动不已。
“可我。。。可我刚刚纵马疾行。。。我的孩子。。。我的孩子保住了吗?”江呈佳像是想到什么,手足无措地挣扎起来,黑澄澄带着丝泪光的眸子朝千珊望去,里头满是期盼。
千珊安慰道:“别急。。姑娘。姑娘莫要担忧,孩子保住了。。。孩子没事。”
江呈佳抚着自己的小腹,重重的舒了一口气,不知不觉中便模糊了双眼难过道:“我又任性胡来了。。。若是。。。若是这个孩子没有保住。千珊。。。我不知,我还能否有信心再回覆泱身边了。”
她垂着头,眼泪便忍不住地往下掉。
千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道:“好在。。。这个孩子算是保住了。”
江呈佳疲累地点点头,闭上眼休息一番,又间歇性地想起了什么事,睁眼朝帐子外打量了一圈,这才询问道:“这是哪儿?是何人救了我?”
“广信的一所医馆。。。这儿的医者救了我们。”千珊答道。
江呈佳转了转眸子,记起自己前往广信究竟是为何,想起还无音讯得宁南忧与宋宗,便心慌意乱地问道:“我睡了几日?宋宗呢?君侯呢?”
千珊一怔。这两日一夜,她只顾着守在江呈佳身侧,完全没有在意宋宗与宁南忧那边的情况,此刻听江呈佳问起,便面露为难之色道:“姑娘。。。您两日一夜的昏迷,奴婢只顾着照料您了。。。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寻宋宗和君侯?”
江呈佳神色惨淡,紧抓着她道:“君侯没有消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