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珊只忽觉背后盛起一股凉飕飕之意,身边莫名弥漫起一股酸醋之味。她望着江呈佳那似笑非笑的神情,心底替自家姑爷捏了把汗。
李湘君在宁南忧的注视下左右踏步出剑,姿势十分生疏。玄衣青年实在看不下去,便走上前去,手把手教导她如何拿剑,如何出剑,并笑道:“君姐这武学退步的未免太厉害了些。。。”
李湘君在他怀中,有意无意地朝他胸膛靠去,嫣嫣笑语道:“我哪里像阿萝。。。马背上出身,自我嫁人,便在不能耍刀弄枪了。。。一贯的热爱就这么放下了。。。”
宁南忧扶着她的胳膊这么贴身教了她几招,遂而推开,示意她重新过招,并轻声道:“若君姐今日能以我教的这两招与我打成平局,便算赢了我。”
李湘君笑颜如花,郑重其事地点点头,专心致志地练起剑来。
宁南忧握着刀瞧她舞剑时,总有意无意地朝江呈佳看一眼,似是想要瞧她反应,只见这小姑娘若无其事地与小翠说着话,仿佛他在做什么,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。
他有些沮丧失落。
这表情落在了李湘君眼中,方才还满是快乐的她瞬时阴沉了下来,她勉强支撑着嘴角的笑意,像是故意似的,在练第二招时,故意用剑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,失声惊叫一声:“啊!”玄铁青剑猛地坠地,她捂着不断渗出血的手腕惊慌失措地看向宁南忧。
玄衣青年眉头一皱,便急急上去查看情况。
谁知这时,背后传来一阵惊呼声。
宁南忧扭头朝后望去,只见江呈佳满脸铁青的昏厥了过去,倒在千珊怀中,一动不动。他心中大惊,立即朝江呈佳冲了过去,朝千珊质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千珊亦是满脸焦急道:“奴婢亦不知怎得回事。。。女君方才还好好的。。。”
宁南忧眉头紧紧锁住,心急如焚地将她打横抱起,冲出了书院,朝北院奔去,便跑便唤道:“阿萝?阿萝!醒醒。”
江呈佳闭着双眼,对他的呼唤无动于衷。
宁南忧害怕起来,他明明晓得她身上的伤总是反复,还想出这招。。。如今看着江呈佳昏迷不醒,他便忍不住自责。
玄衣青年抱着小姑娘扬长离去,空留下李湘君一人捂着受伤的手臂,脸色青白难看地站在书院中。
瞧着院内院外的婢子,连同季先之全都随着宁南忧奔离,她心中落差百倍。
明华看着孤单单站在院中的李湘君,见她划伤的手臂不断涌出鲜血,便急忙奔了上去,从怀中掏出帕子,替她包扎。
思慧与佩玲围在她身侧安慰道:“公主。。。您放心。。。君侯定然马上回来,在这满院子仆婢面前,他总不好弃江氏女不顾。”
李湘君却像是魔怔了般,呆呆站着,目光死死盯着宁南忧离去的方向,面色惨白如纸,喃喃一句道:“他真的喜欢我吗?”
她不由疑惑起来。
此时,北院乱作一团,千珊与小翠急匆匆去了东厨煎药煮水。
宁南忧抱着江呈佳小心翼翼入了主卧,将她放在榻上,便急匆匆要去拿药材。
谁知还未起身,他便被两只胳膊牢牢唤住了脖颈,被迫倒在了榻上。他有些惊诧的朝身侧的小姑娘望去,只见江呈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笑眯眯地望着他。
“醒了?”宁南忧眉头紧锁,盯着她一张苍白小脸十分紧张的问道,“可有哪里不舒服?你等一等,我去拿金疮药,你身上这伤恐是又裂开了。”
话音落罢,他便起身要走。小姑娘拉住他的手,稍微使力一拽,宁南忧便猝不及防地摔了下去。
他下意识用双臂撑起身子,生怕压到江呈佳,整个人同她面对着面,瞧见她眸子里那一丝狡黠的目光,宁南忧忽然反应过来,这小妮子方才莫不是在装晕?
“你。。。没事?”他低声询问道。
江呈佳嘻嘻笑了两声,双臂缠着他的脖颈,俏皮道:“我若不装晕。。。恐怕就要看着你去关怀旁的人了。”
宁南忧盯着她看,嘴角不经意间上扬,靠在她耳边小声询问道:“这是。。。吃醋了?”
“我吃醋。。。?”江呈佳提高音调反问道:“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?我怎会吃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