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太妃早已失势,因此她宫内一个小内侍告假,并无多大影响。
那给王翊的信中说,仇太妃想要讨要一只嬉犬,今日午后会派遣一名善于驯狗的内侍来皇城犬舍附近的宫道旁取犬。以那王翊与仇太妃家的渊源,送一只嬉犬自然不是什么大事,虽然嬉犬尚未驯熟,但信中也说明了仇太妃身边有善于训犬的内侍,相信届时王翊不会拒绝。
而曹绫的打算,便是在惠姑出宫的路上,让小内侍提前一步赶去犬舍旁,等他接了嬉犬之后,便在这条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候,一旦看到李惠姑走近,便让小内侍放开那尚未驯熟的嬉犬!
一想到李惠姑届时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,曹绫的心中就止不住的泛起了一丝得意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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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陵侯府之中,夏侯玄今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,本想练练字缓解烦闷的他,今日却连笔也有些握不稳了。
夏侯玄转前转后,最终决定亲自前去皇城脚下、内城云龙门处等候惠姑。他知道,惠姑一定是从此门而出,出宫回府。
他思虑已定,立即便牵了白雀,悬了素质,带了两名昌陵侯府玄甲卫府兵,朝着内宫外云龙门处驰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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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昌陵侯爷,夫人虽无大碍,但夫人她受了惊吓后,又摔落在地。。。。。。她腹中的胎儿,怕是难以保全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为何会如此!究竟发生了何事!?”
此刻,在宫门外听闻消息,一路狂奔来到太医署的夏侯玄,望着躺在床榻上、按着小腹、脸色苍白的妻子,他的心中十分痛楚。
太医署里,一旁站在弯着腰瑟瑟发抖、负责护送接引惠姑出宫的内侍颤抖着说道:
“本来,一路上都好好的,不知。。。。。。不知何故,到了皇城南面陵云台附近大道处时,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。。。。。。本该关在犬舍中的肃慎嬉犬,那嬉犬高大威猛,昌陵侯夫人突然见此恶犬,受了大惊吓,因此。。。。。。因此可能。。。。。。动了胎气。。。。。。”
夏侯玄听了这话,心中怒不可遏,他冷冷沉声说道:
“那嬉犬现在何处?”
内侍听了夏侯玄凶霸霸的质问,下意识的吓了一哆嗦,他宛如筛糠一般颤抖着说道:
“就在。。。。。。就在门外不远处,和那,和那。。。。。。不慎走脱嬉犬的。。。。。。小内侍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内侍话未说完,夏侯玄便宛如一阵白风一般飞出了太医署的大门。
霎时间,从屋外便传来了一声短促的犬嘶,以及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的声音。紧接着,便传来了屋外小内侍哭着求饶的声音:
“昌陵侯爷。。。。。。侯爷,小人知错了,这。。。。。。这,这都是东乡公主命小人做的呀,东乡公主是皇亲国戚、金。。。。。。金枝玉叶,小的惹不起呀。。。。。。”
夏侯玄冷冷望着哭喊嘶号的小内侍,拿手中沾满了嬉犬鲜血的素质宝刀搭着他的脖子,冷冷问道:
“你是如何放出宫中嬉犬的?!”
那小内侍此刻坐倒在那嬉犬满是鲜血的断头尸体旁边,吓得魂不附体,自是半句谎话也不敢说,他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继续说道:
“是武。。。。。。武卫营,百夫长,王。。。。。。王翊麾下。。。。。。”
夏侯玄一听王翊两个字,眼中的凶光陡然间便大盛了起来。他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素质宝刀,在那嬉犬身上蹭了两下,将刀上血迹擦拭干净后,噌的一声收刀归鞘。他继续冷冷说道:
“在此处等我,如若你敢挪动半步,小心我刀下无情!”
说完,夏侯玄便到了太医署中,他俯下身抓着惠姑的双手说道:
“惠姑,有什么事,你就告诉这里的两名玄甲卫,夫君去去就回,咱们等会就回家去!”
惠姑此刻心中悲痛,她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,颤声说道:
“夫君,一切。。。。。。小心,不可意气用事。。。。。。”
夏侯玄暖暖一笑,点了点头,便转身出了太医署,他左手拎起那小内侍,便朝着皇城武卫营的方向走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