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会儿陆锦川出来,她觉得,他们还是有必要好好谈一谈的。
陆锦川换了干净衣服出来,她的浴室保暖效果不太好,热水也忽冷忽热的,他洗了这个热水澡出来,好像头晕鼻塞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。
“小艾,我好像头更痛了……”
陆锦川有些无力的靠在门边,鼻头红红的,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,看着她的目光,湿漉漉的像是可怜的小狗,而她,仿佛就是那个狠心的小狗主人。
“你不听医生的吩咐好好输液,能怪谁?”
“我今晚可不可以住卧房?客厅真的太冷了……”
陆锦川不等她开口,就又急忙说道:“当然你还是要睡床上,我睡地铺就可以的……”
“陆锦川,我这算不算引狼入室?”
甄艾静默望着他,话音里到底还是有了几分无奈,她自然没有忽略到,他说这些话时,眼底闪烁的光芒。
他倒是还算规矩,从进了她的卧房之后,就很老实的躺在甄艾给他铺好的地铺上。
“没事的话,我关灯了。”
甄艾的声音离他那么的近,同处一室,她的卧房又小,也因为如此,他的地铺必须紧挨着她的单人床才能铺得下。
寂静的夜里,她说话时,声音仿佛就在他的耳畔,陆锦川恨不得自己此刻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入怀中,可到最后,却还是克制了所有的冲动。
如果席佑晨看到这样的他,一定会大跌眼球,陆锦川大少爷什么时候会隐忍自己?
曾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男人,曾经对女人从来不上心的男人,也会有这样想做不敢做的时刻,席佑晨若是知道,一定笑的牙都掉了!
甄艾关了灯,房间里更暗,就显得更加幽静,静的仿佛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。
陆锦川毫无睡意,可却因为重感冒,头晕鼻塞的难受,他是很想沉沉睡一觉的,却又舍不得。
四年。
那过去的四年,他想她时,只能住在消夏园她的房间里,任由思念把他啃噬的鲜血淋漓。
四年。
那曾经要他度日如年的四年,他连她穿过的衣服都可以抱在怀中整夜,更遑论,可以这样近的在她身畔,听着她的呼吸声在自己耳边。
他的心仿佛被热熨斗熨烫过了一样舒适妥帖,就那样安静躺着,把自己的呼吸放轻,再放轻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上海的月色把她小小的房间铺满。
“小艾?”
他低低叫她的名字,没有回应,或许是睡着了吧,她的呼吸自始至终都是均匀而又平稳,他也无法判断出来。
陆锦川试着坐起身,孰料那躺在床上安静的身影忽然戒备的一下坐起来,拉了被子死死挡住胸口,昏暗的房间里,陆锦川甚至能看到她眸子里戒备的光芒闪烁,仿佛他是急不可耐的狼,而她是可怜的小羊一样。
“你干什么?我告诉你陆锦川,你要是敢过来,我,我……”
甄艾忽地想起来,从前去骑行的时候,带队的大哥给了她一把藏地的匕首,就藏在她的枕头底下镇着呢!
她手忙脚乱的翻出,抽出匕首指着他,双眸睁得大大的,盯着他的一举一动:“我,我可不会客气的!”
陆锦川忍不住的抚额!
把那个穿着长裙子,留着长头发,温柔如水,秀美沉静的甄艾还给他好不好!
现在这个会用刀子抵着自己的女人是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