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景予带着岑安去那位长辈家里做客,去的时候,长辈家里唯一的阿姨笑眯眯的说,老人家正在后面菜园子里种菜呢。
赵景予自然是乖乖坐在客厅等着,岑安却是自告奋勇要去帮忙。
待赵景予喝了第三杯茶的时候,两人方才齐齐回转回来,这一看之下,却是他都有些愣住了。
岑安的裙摆上都是泥巴,鞋子被那阿姨拎着,光着的双脚上也全是污泥,甚至鼻尖上,脸颊两侧,都溅上了泥痕,老人家粗衣布衫,自己背着锄头,打着赤脚,一副乡下种田翁的模样,倒是悠然自得。p
而这两人显然的交谈正欢,议论着篮子里摘下来的菜品,一个说着这青菜长的好,一个说着这菜瓜现在正当吃,宛然祖孙俩似的。
赵景予想要出声斥责的话,就那样咽了回去。
“景予来了。”老人家难得的对他慈爱一笑,吩咐阿姨将篮子里的菜提到厨房去,晚上就用这个招待他们俩。
岑安看到赵景予脸色不好看,早就溜走去洗脸洗脚去了。
“您也真是的,这样大年纪了,何苦自己亲自去做这些……”
赵景予过来扶了老人家,老人家却是一摆手,自己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,吹胡子瞪眼一样望着赵景予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嫌我老了?不中用了?告诉你小子,打小日本的时候,你爷爷我背着一百多斤的东西跑的比刘翔都快,那时候,你爹还不知道在哪呢!”
“是是是,您说的是,您是老当益壮,廉颇未老!”
“哼。”老人家仍是气鼓鼓的,指着他道:“你是沾了安安那丫头的光了,实话告诉你,要不是想看看孙媳妇儿,我才懒得叫你过来!”
赵景予从前未去宛城时,也不是哪里善茬,和高崇元那些少爷公子们,没少在外面花天酒地,当然很多时候都是被猪队友给连累的,但显然老人家是不这样想的。
“是,我是沾了安安的光了。”
赵景予忍不住的摇头,一辈子了,还是改不了这样的臭毛病,要不是这人活的太自我,怎么会一辈子窝在这个位子上不能再进一步?
“你知道就好!”老人家又瞪他一眼:“我可告诉你,安安这丫头,比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们好的多了,还会种菜,还会喂猪,也不嫌脏嫌臭的,这才是娶回家过日子的,你可对她好一点,要让我知道,你让她受委屈了,我第一个上门蹦你去!”
赵景予不由得头疼,怎么都七八十岁的人了,还和老顽童一般,但不管怎样,他只能全盘接下,得罪不起,得罪不起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,老人家和岑安说的格外热闹,两人能从种菜养猪一路聊到打鬼子,又从打鬼子聊回去老人家养的两头猪,赵景予被这两人口无遮拦搞的,只感觉面前的饭菜里都带着一股子猪饲料味,却偏生,人家还吃的津津有味。
不过不可否认的是,这自己种的菜,好像就是吃起来格外的鲜美。
回去的路上,岑安显然还没找回过去在赵景予面前的小白兔状态,乐滋滋的和司机聊着,要让司机帮忙买种子和肥料,然后让赵婶把花园里一块空地劈出来给她种菜,要是允许的话,她也要自己养两头猪,那样的话,福利院的小孩子们就有新鲜无污染的猪肉吃啦……
说到兴奋处,岑安全然忘记了身边还坐着一尊大佛,待到下车预备回去房间的时候,赵景予方才慢悠悠的来了一句:“岑安,你要是敢把自己弄的一身猪屎味,那你以后就不要住在我的房子里,你去和猪一起睡好了。”
岑安立时偃旗息鼓。
那一晚,赵景予异样的没有碰岑安,只是洗完澡就躺下睡了,后来岑安想,大约是因为她白日里喂了猪的缘故吧……
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,岑安的日子好像就上了一个大台阶,比起最初嫁进来时的凄风苦雨,已经算得上是云过日出了。
赵景予但凡回京,总要带她出门去应酬,很多长辈点了名要见岑安,赵景予也乐得如此。
古往今来都有一个词叫太太社交,这并不算什么靠女人,男人有男人的圈子,女人有女人的圈子,男人的圈子女人挤不进去,女人的圈子,男人是完全搞不懂的。
但若是自家太太能把那个圈子混好了,那对与丈夫来说,还真是如虎添翼。
这一点上,岑安无疑做的很棒。
ps:不给我月票的话,都去和猪一起睡吧。当然那个猪可不是猪哥,是真的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