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皱了皱眉:“你要不上来,我就在这候着,看我们谁耗得过谁。”
可段凌波仍旧未动,还刻意地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,就好像是七年时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。
七年真的不短,足以彻彻底底地改变一个人,包括认知和习惯。她在里斯本生活了七年,早已习惯里斯本干燥的天气,突然回到宁江遭遇这湿冷刺骨的寒意,总觉得有几分不适应。
再比如,曾经迫切想要和他待在一块儿的段凌波,此刻听到他说上车时,会立刻生出抵触情绪,然后坚定地摇头。
时间教会人成长,习惯告诉她不能重蹈覆辙。
“段凌波。”陆生尘又等了等,声音变得更低,“你是我邀请过来的人,要是出了事,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
意思就是,他不是为了送她回家,他只是不想受到牵连。
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,段凌波犹豫了会儿,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,抬步朝他的车走。下一秒,她预约的车主给她打来了电话。
陆生尘能够明显看出她眼中犹犹豫豫的情绪倏尔转为惊喜,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变了方向,拉开了那辆车的车门。他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丰田轰地驶了出去,越驶越远,眸中情绪翻涌。
但他还是不怎么放心,直到看到那辆车将她顺利送到她家楼下,他才让司机回去。
回到家,陆生尘看着客厅里熟悉的情侣款物品,时隔七年,再次头疼了起来。明明当年她把话说得那么绝,他也没什么好脾气,想着立刻把这些东西给扔了的。结果一样没扔,还原原本本地带回了宁江的家里。
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陆生尘放下手机,疲惫地在沙发上躺下。
手机铃声蓦地响起,他拿过来看了一眼,看到是马目的电话,陆生尘食指一划,接通了电话。马目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来:“嘿,陆爷,最近有空吗?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下下个月来参加我女儿的周岁宴啊。”马目笑着说。
“我不确定我是否有时间。”陆生尘淡淡道。
“啧,怎么回事呢?你不是准备长期待在国内了吗?这话是什么意思,又不打算待了?”
“我今天遇到段凌波了。”陆生尘突然说。
马目:“什么鬼?”
“意思就是让你给她发消息,如果她有时间的话,我就有。”
对面的马目沉默了半分钟,忽然变得气急败坏:“可你俩不是早分手了吗?”
“所以让你帮忙啊。”
听到这句,马目忽然一乐:“我以一个已婚男人的身份跟你讲哦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,可能大脑构造就不同吧,同样的事想法就是不一样。不闹矛盾的情侣是没有的,你得找到问题的根源,切实地解决问题。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