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涉闻言看过来,微微挑眉,“你要我现在脱裤子?”
顾语真下意识抓紧手里的睡衣,被他直白的话说的脸上有些烫。
李涉说着脱了上衣,套上她拿来的衣服,精瘦的身体一闪而过,腹肌而下到裤子一览无余。
顾语真都没来得及避开,全看见了,她连忙看向别的地方。
李涉换好衣服,起身过来。
顾语真下意识往后一退。
李涉顿了下,视线看过来。
夜晚的气氛莫名有些暧昧,小夜灯开着像极了那天晚上,他喝醉了,但真没少折腾她。
顾语真想到以前,脸热得不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李涉伸手过来,拿过她手里的睡衣,她连忙递给他,快速说道:“你冰箱里没什么东西,我只给你煮了粥,你先吃一点吧。”
李涉没说什么,接过睡衣,随手挂在沙发上,去了厨房。
顾语真见他走了,才有些平静下来,她低头看向睡衣,还好他没打算当面换睡裤。
顾语真看了眼,却无意间瞥见他换下来的衣服有一点血迹,不过黑色的衣服并不明显。
她顿了一下,连忙去了厨房。
李涉正拿起锅盖,看她煮的粥。
顾语真走到他身后,伸手拉着他的衣摆。
李涉伸手过来,抓住她的手,“干什么?”
他的手掌温度太高,烫到她有些失去思考的能力,她下意识收回手,“我看看你的背,你爸打得这么严重吗?”
李涉看过来,视线落在她脸上一两秒,松开了手,“没事,小问题。”
顾语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过于亲密,现在他们的关系根本不合适去看他的伤口。
她收回手,往后退了一些距离,“你要抹点药吗?”
“过几天就好了。”李涉把粥倒出来,似乎没什么力气。
“我来吧。”顾语真连忙上前,帮他把粥端到饭桌上,把勺子递给他。
李涉走过来,接过勺子,安静吃饭。
顾语真第一次看他这么安静无害,想起刘爷爷说的,忽然就很心疼。
“我碰到刘爷爷了,他说会和伯父把这件事说清楚。”
李涉吃饭的勺子微微一顿,“说了也没用,已经过去很久了。”
这事确实很棘手。
顾语真想想他的处境都觉得难受,“可明明是他们的问题……你为什么不说?”
“我能说什么,一个在抢救室,一个双腿截肢,这个决策本来就有问题,如果我说与我无关,那就是他们的问题。”李涉说得很轻,像是一个死局,没有解决的方法。
他说了,就是逼周言砚去死;不说,就是自己熬着,成为别人眼里临阵脱逃的害人精,一辈子受人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