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着,然后点了点头。
车窗外又划过万家灯火连成的“流星”,上次我坐在机车后座上许愿,现在我坐在汽车后座像条狗一样在哭。
-这个夏天过去了还有下个夏天。
真操蛋啊。
虫鸣、凉风、偷拍、欺骗、白炽灯。
我活了十七年,但似乎只经历过这一个盛夏年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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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六轮盛夏
第一轮的盛夏如常。
学校里的生活中规中矩,我重复着在云城上高中的三点一线。
教室,宿舍,家教兼职。
边林哥总说人的大好青春刚刚开始,不要过得那么死气沉沉,要多交朋友多出去玩。我每次都敷衍应下,然后生活模式照旧。
没办法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记人名对我而言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。
宿舍六人间,直到大三那年我才能较为流畅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。宿舍气氛时常因我的哑言和口误变得尴尬,但幸好都是随和的人。他们不亲近我不排挤我,有时候宿舍夜谈还会拉上我。
没谈过恋爱的感情处男,听有过恋爱经验的舍友吹谈。
女孩子很软,亲上去摸上去都是软的。
我坐在一旁,沉默地听着。
我没谈过恋爱但有过三个吻。
只是那些吻像碱质肥皂磨出的辛辣泡泡,跟柔软不沾边,亲吻时坚硬的骨骼也总会撞到一起。
“阮辛,你谈过吗?”
“啊?”
我微愣,然后很轻地摇了摇头,摇散了篮球场的阳光,盛夏夜的凉风,还有手背上的余温。
那晚的寝室夜谈持续到将近零点,困意呼啸袭来。入睡前,我掏出手机,删掉了对方可能早已拉黑我的号码。
第二轮的六月出现了小变化。
我突然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学法,尽管成绩上的绩点看得过去,但我知道自己是在强撑。我对文字间的法律关系不感兴趣,无论是民事刑事或者法理,它们总混乱一通的挤进我脑海里。
于是我开始思考转什么专业,我是理科生,不能跨文理转,我们学校的化学专业不错,但这俩字我只是听见就头皮发麻。
转什么呢……转哪好呢……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,转专业申请便过期了,我只得继续跟法学死磕。
第三轮,是我人生中的难得幸运。
学校一个摄影专业的大四学长找到我,说想给我拍组照片。
天呐,我一直以为模特都得是霍景琛那个身板那个长相。但学长说我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