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暂时成了浆糊,梦里都在颠簸,跟骑马似的,感觉飘飘欲仙。
程秋野把他扶起来套上高龄毛衫,他睁开眼,嗓子彻底哑了,懒懒的说:“昨天很舒服。”
舒服过头了。
程秋野抿抿嘴,“没有下次。”
给黎从霄换好衣服,程秋野出了一身汗,司机在院子里按了一下喇叭,表示自己已经就位了。
黎从霄撑起来,慢慢的站稳了,程秋野问:“真不要我背你?”
他摇头,他还是要体面的,关上门他可以跟程秋野肆无忌惮的亲密,但在外面,他还是要维持形象的。
又不是什么偶像剧女主,他一个大男人,发个烧不至于走不了路。
程秋野觉得他总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坚持,但也没说什么,只是跟在他身侧。
黎从霄慢吞吞的走下楼,入户门外还有四层台阶,程秋野拉住他的手,发现他一手的汗。
虽说如此,男人脸上倒还是以往的矜持,一副没有烦心事的表情。
离社区最近的医院就是医学院附属医院,边树在的那一家。
三个人又在急诊室相见,只不过这次病的是黎从霄。
今天急诊室没什么人,边树本来在跟一个护士说闲话,有人从门口走进来,他扭头一看,是熟人,就走过来问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“边医生。”程秋野一手拉着黎从霄,抬眼看了看医院的钟,“他发烧了,半个小时前量的体温是395。”
边树挑眉,“着凉了?喉咙疼吗?”
黎从霄点头,看起来蔫蔫的。
“鼻涕呢?”
“他不流鼻涕,可能是前几天太累了。”
边树眉毛又跳,“干什么累着了?”
程秋野平淡的说:“在英国来回跑了好几天,昨天晚上坐飞机回来就开始不舒服。”
“哦。”边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给小朋友检查扁桃体的粉色小恐龙手电筒,对黎从霄说:“张嘴。”
黎从霄张开嘴,边树打着光看了看,“扁桃体有点发炎,挂个水吧。”
开了药,护士给扎上针,黎从霄坐在软座里,不是很清醒。
程秋野看了他一会儿,摸了摸他的手,从输液室离开了。
他前脚刚走,边树就进来,一看,输液室里就剩一个值班护士,黎从霄闭着眼坐在那儿,程秋野不见踪影。
边树皱眉,人跑去哪儿了?就说那个男的不靠谱吧。
黎从霄觉得有点冷,睁开眼一看,边树正在他面前叉腰站着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。
黎从霄问:“你怎么了?”
边树刚准备说话,身边就经过一人,他一看是程秋野,又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块毯子,满肚子规劝唰的一下就下了。
不仅有毯子,还提着两罐豆奶,一看就是医院食堂的,热气腾腾。
黎从霄看着他,“你去买东西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