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飞白:“……”
在他颠倒的天地里,宁灼静静望着他,宝石一样的眼睛照着他的影子,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,让他的心跳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快。
单飞白修韧的腰身绷紧,刚打算松开双腿下来,宁灼就伸手托住了他的颈椎,顺着他的骨线,指尖发力,挟住他的要害,将他控制在了手心。
……这是不许他动的意思。
宁灼在上,单飞白在下,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压制姿势。
单飞白和他对视片刻,心里明白了一些,舒展开手臂,环紧了他的腰,把自己往宁灼怀里又送了送:“宁哥还是不相信我吧?”
“相信”?
倘若单飞白没有在重伤后落在自己手里,宁灼根本不相信有朝一日,自己居然能和单飞白坐在一起,讨论“相不相信他”这回事。
宁灼和他保持着这样的暧昧姿势,却也因为想着心事,对这样的暧昧心如止水。
宁灼说:“选你,是因为我信不过你。”
这是一句实话。
宁灼能牢牢笼住下属的心,能算计高高在上的“白盾”警督,对那只死狐狸老朋友林檎的想法,或多或少总能猜到一些。
但他看单飞白,永远是雾里看花。
单飞白这条小狼崽子的话究竟哪句真、哪句假,他分不清。
十八岁的宁灼在“信任单飞白”这件事上吃了亏,伤了心,所以二十八岁的宁灼要警惕,再警惕。
所以,宁灼半跪在他身前,用宣誓一样庄严肃穆的语气,说:“所以,我要拉你一起下水。把你弄脏了,我就安心了。”
“你要是在背后暗算我,我想杀你就是一反手的事情。明不明白?”
单飞白乖乖点头:“嗯。”
这个时候,他一点狼崽子相也没有,将颈椎交在他手里,丝毫不顾宁灼能一手攥断他的后颈。
宁灼下意识伸手捏了捏。
他后颈处因为新接入了金属,皮肤是半凉半热,半硬半软,又带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韧性和弹性。
看到他后颈的皮肤被自己揉捏出形状来,宁灼感觉自己是完全控制住他了。
这让宁灼在心底额外生出一股微痒的、沉甸甸的满足来。
反应过来,宁灼才发现单飞白正在不务正业,一拃一拃地用手掌量他的腰。
宁灼:“……”
他反手捉住了他的手腕:“摸什么?”
单飞白答非所问:“分一下心。”
宁灼腰是苗条柔软的,可筋骨很硬,摸上去凉阴阴的,像是用一种寒铁铸就的。
单飞白全心全意地测量他的腰身,好分散精力,免得自己忍不住吻他。
宁灼低头看着他的手,没说什么,只是屈起手指,食指第二处机械关节屈伸,一个自动点烟器从内弹起,头部燃起一点暗红的火光。
宁灼没有抽烟的习惯,因为曾经死在他手下的一名绑架犯最爱吞云吐雾。
不过雇佣兵很少不沾染点烟酒,好麻痹因为暴力而紧绷的神经,也好借机打发些过剩的精力。
出于社交的目的,宁灼会抽烟,会喝酒,当然也会随身携带点烟器。
宁灼决意给单飞白一个教训。
他轻声道:“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。我没让你做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