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茫茫然看了一圈天地上下:“对啊。酒呢?”
既然没找到对象,他就把目光勉强对焦到了金虎身上:“……你把我酒拿到哪里去了?刚刚不是说好了吗?”
金虎心里猛地一跳。
人醉后不讲章法,自己多说多错,万一把罪名张冠李戴到自己身上,那他麻烦就大了!
在金虎已经跃跃欲试地想要撤退时,酒鬼少爷脑子又清醒了一瞬,不算磕巴地说出了一句整话:“哦,对了……我记得,他给了我名字,他说他不赖账。”
金虎一颗心本来已经沉到了底,即使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对,但他还是本能地先大喜了一下:“他叫什么?!”
紧接着,酒鬼少爷说出了迄今为止最清晰的一句话:“他说他叫金虎!他说他看不惯他家少爷,要给他点颜色瞧瞧!”
……
半分钟后。
金虎拉拉着个脸下楼了。
和他一起上来的小弟满脸愤懑:“妈的,一定是宁兔子!他跟你有仇,一进来就这么害人!”
金虎沉着脸,在心里慢慢拨着一套算盘。
小弟那边还在抱怨:“咱们跟武哥说去!”
金虎斜他一眼:“说什么?”
小弟:“咱们这里没监控,就说是宁兔子干的又能怎么样!那个醉鬼满嘴胡说八道,什么也记不清,这不是正好吗?”
他不无得意地放低了声音:“是不是宁兔子都无所谓了,反正他撞在我们手里,也不冤。借武哥的势力,我们办了他!”
金虎想了想,觉得这话很有道理。
然而这点小心思,在金虎来到楼下、看到正和自己的主子面对面交谈的宁灼时,就被彻底打消了。
本部武还是不肯从藏身的房间出来,和宁灼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,不知道在聊些什么。
宁灼双手插在口袋里,体态相当随意,生生把牢服穿出了一股风流意味来。
看到金虎回来,宁灼迅速用一个点头终结了这段对话,转身离开。
本部武遥遥望着他的背影,神情有些掩饰不住的贪恋。
但现在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处理。
他转回脸来,盯准了金虎,并不发声,等他汇报。
金虎将刚刚酝酿出的一番言辞在肚里转了几转,最后决定放弃。
“意外。”金虎给出了答案,“汉斯家的少爷喝醉了,在三楼推翻了花盆。”
本部武哦了一声。
既然知道是意外,他就安心了。
跺了跺脚上被沾染上的花泥,本部武重新恢复了往常的资深公子哥气质。
他说:“汉斯家的没有雇人进来陪着吧。”
金虎摇了摇头。
能进入亚特伯区第一监狱的犯人,本身的家世背景就是最好的、能供他们横行无忌的金字招牌。
不是所有高级监狱区的人都人手配备一个雇佣兵团队的。
得到了答案后,本部武轻描淡写地下达了指令:“找个机会,用酒瓶在他脑袋上敲一下,装成是意外,反正他也不记得。懂了吗?”